“江大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叶纾最不擅长的就是a href=https:///tags_nan/guanchang.html target=_blank gt官场中的客套周旋,无论何种场合,她总是开门见山。
话音刚落,已然端坐的江蓠复又起身,朝叶纾端端正正躬身行了一礼。
随即坐下说道:“前几日收到了家弟的来信,说他和楚贵女今在南方一切尚好。江蓠多谢叶大人救舍弟性命之恩。”
叶纾这才知道,原来和楚寻在一起的江茗是江蓠的同胞弟弟。
“不过是偶然路过,江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叶纾说得淡然,若是换做别人,难免让人觉得此人太过傲慢,但江蓠能看出,叶纾只是实话实说。唯有这般胸襟坦白之人,方才能做到如此爱憎分明吧,只是,她恨错了人……
“江大人前些时日找我也是因为此事吧,我那时实在忙碌脱不开身。”
叶纾先前没想到江蓠是如此执着,先前派人约她出来,叶纾推拒了几回,谁知今天她直接去叶府投了拜帖,却把月娘吓到,以为叶纾又惹到什么麻烦之中。
听了叶纾的话,江蓠慢慢放下手中的茶盏,说道:“不是,为了另外一人。”
叶纾等着江蓠随后的话,她提起茶壶,想续上一杯。
“沈清遇。”江蓠淡淡道。
叶纾紧紧握住茶壶的提梁。
“七年前,沈府为沈清遇定下亲事的对象,正是我。”江蓠依旧淡然,眼神中却浮上了几缕柔和。
叶纾放下茶壶,抬头盯着江蓠,她心中立时警惕。
“江大人想说什么,不妨直言。”叶纾确信,江蓠已经认出十九就是沈清遇,否则必不会提这陈年往事。
对上叶纾凌厉的眼神,江蓠依旧一副谦逊有礼的仪态,但眼神坚毅,没有丝毫退却。
“你可知,他从前在沈府的境遇如何?”
叶纾万没想到,江蓠没有提什么条件甚至威胁,反而谈起了过往。可当她借着江蓠的话头一回想,自己确实从未听那人提过自己家中之事。
“他非正夫所出,处处被嫡子和正夫苛待,他从来都隐忍顺受。唯独一件事,他违抗了沈太傅和沈正夫,被罚跪祠堂数日,不见外客。”
叶纾的手已紧攥成拳。
“就在那期间,我听闻刚入京的叶家出了丧事。”
“别说了……”叶纾低声道,声音不似往日坚毅。
她坚信多年的事实,承载着那么多剧烈的情感,就在刚刚江蓠的几句话中,轰然倾塌。
“后来,沈家全族获罪,我以沈清遇未婚妻主的名义将他从狱中提了出来,若是他那时答应嫁给我,便不用发卖为贱籍,但他拒绝了。”
江蓠的话如同炸药般在叶纾脑海中轰炸开,一字一句,烟尘弥漫,遍地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