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识缘扬了下眉梢。
在剧情里,主角一直以大师兄为目标,想要超越他在江湖中留下的传奇。
就连和那位男扮女装的情缘斗嘴时,都宣称对师兄没有其他心思,只不过是将其视为奋斗的目标。
难道他说的太直白了?
邬识缘连敷衍都懒得,耸耸肩,无所谓道:哦。
不等兰轻流开口,他就进了房间:早点休息。
兰轻流:
啊啊啊!
负雪城因为气候条件恶劣,房间里摆了好几个暖炉,邬识缘收拾好行李,悄悄从窗户离开。
他一路穿过半座城,停在一间僻静的茶室前。
负雪城没有宵禁,但天上下着雪,半夜三更路上没有行人,沿街的商铺更是早早就关了门。
茶室的门虚掩着,邬识缘伸手一推,门就开了。
室内没有生暖炉,只在楼梯口点了一盏灯,灯面上作了画,是一副美人画皮图,烛光照在灯壁上,美人图栩栩如生。
邬识缘上了楼,茶室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一步一步踏上楼梯的声音。
很轻,像是一场尘封在风雪间的故事,若是百年之后有人像顾百闻一样张罗着故事换糕点,应当可以换一盘味道淡雅的梅花酥。
迈上最后一级台阶,缥缈的青烟迎面扑来,邬识缘偏了下头,一只手从烟雾中伸出来,伸向他的腰带。
道长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找过来。
邬识缘一把钳住他的手腕:浮槎小居听说负雪城里来了个古怪的年轻人,开了一间茶室,一盏茶要收百金,大家都赌多久能关门大吉,结果这茶室竟然开了快三个月还没倒闭。
啧啧啧,这群人也太坏了,竟然盼着人家关门。掌柜挣了挣手腕,笑吟吟的,道长也坏,捏得人家手好疼。
邬识缘松开手,警告道:别动手动脚,不然剁了你的爪子。
烟雾后的身影似乎凝固了一瞬。
邬识缘没管他的反应,径直往前,看到一盏正煮着的茶:既然猜到了我会来,就别兜圈子了,老实交代你有什么目的。
茶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闻起来味道很淡,茶汤清亮,邬识缘瞟了一眼,看出茶中带着淡淡的灵气。
这是灵茶。
灵茶属于灵植的一种,对人体有益,说是延年益寿可能有点夸张,不过能令人神清气爽倒是真的。
百金一盏茶,倒也不算太黑心。
掌柜走路没有声音,许是顾及着邬识缘的警告,这次没敢上手:我对道长一见钟情,求道长怜惜,许我春风一度。
邬识缘:
你是不是有病?邬识缘发出了真诚的疑问。
瞒不过道长,我确实有病。他仰起头,眼底的泪痣被烛火一晃,生出万种妩媚风情,此病只有道长能治,还望道长疼疼我。
邬识缘想也没想,退到三米之外,与此同时,他耳坠上白光闪过,一头雪白的大型灵兽凭空出现,尾巴一扫,桌上的茶具便噼里啪啦摔得粉碎。
邬识缘心头一跳,还没来得及制止,食梦貘就冲掌柜张开了嘴。
寂静的茶室传来一声惨叫。
哀转久绝,惨烈程度远超在寻芳镇的小院时,隔壁熟睡的夫妇被吓醒,娘子一脚将相公踹下了床:你听没听见,有鬼叫,还哭了!
连哭带叫,好不骇人。
相公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惊慌:应该不是鬼吧,快到重阳节了,想必是那群比剑的又来了。
比剑能叫得这么凄惨?
刀剑无眼,比这惨得有的是,用剑的都是疯子,之前有人比输了,要将剑留下,结果他哭得跟死了娘子一样,许是谁又比输了吧。
夫妇两个竖着耳朵听了半天,没有动静,这才又睡下。
隔壁茶室里,掌柜抱着自己秃了一块的尾巴,久久无法回神。
茶盏碎了一地,邬识缘看着洒在地上的茶水,扼腕叹息。
灵茶马上就好了,差一点就能喝上了。
在邬识缘身后,体型变大了一圈的食梦貘乖乖巧巧地趴着,它头顶贴了张符箓,两颗硕大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掌柜,像是无声的警告。
灵兽经过修炼可以升级,体型和力量都会产生变化。
怪不得食梦貘一直窝在耳坠里没动静,原来是努力修炼去了,看来修炼的效果不错,咬人都比之前有劲儿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