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识缘:
邬识缘沉默几秒,再次拿起一片雪融菇,刚递过去, 就被凑上前的小丫头一口咬住, 冰冰凉凉的湿润舌尖从手指上滑过, 轻轻一勾, 雪融菇就被她叼进了嘴里。
邬识缘盯着手指上的湿润痕迹, 额角抽了抽。
他凶巴巴地瞪过去, 小丫头半边身子都趴在桌上, 眯着眼睛, 好似一只娇憨的猫崽, 因为吃到了喜欢的鱼而沾沾自喜, 眼角眉梢都透出喜悦。
邬识缘磨了磨牙,没好气道: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小丫头看着他,将雪融菇的盘子端到他面前, 笑得乖乖巧巧:还要相公喂。
邬识缘:
再撒娇就把你丢出去。他恶狠狠地威胁,将雪融菇又推过去,自己吃。
小丫头撅了撅嘴,很不满意似的:没有撒娇。
那你刚刚在干什么?
在不要脸。
邬识缘无言以对。
心头火起,邬识缘不想搭理她,起身回了房间里。
门一关,小丫头脸上的表情瞬间收敛,她盯着紧闭的房门,慢条斯理地吃着雪融菇,等到一盘子蘑菇片见了底,她才施施然起身,将桌上的碗筷收拾干净。
洗洗涮涮花费了不少时间,等到一切忙完,天已经黑透了。
邬识缘的房间有窗户,站在院子里能看到窗纸里面映出来的画面,等到他熄了灯,窗户黑漆漆的失了光亮,蹲在墙根的小丫头才站起身,理了理衣袖,解开编好的麻花辫,一头青丝滑落,背影窈窕。
她蹑手蹑脚,行走间没发出一丝声音,像飘到了房门前。
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吱呀一声在寂静的黑夜里十分清晰。
她朝床的方向看了看,隆起的弧度没有丝毫变化,床上的邬识缘呼吸均匀,并没有被开门声吵醒。
暗暗松了一口气,小丫头掩上门,快步走到床前。
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花香,越靠近邬识缘,这股香气越明显。
小丫头深吸一口气,拎起被子一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了进去。
邬识缘面朝着墙,只觉得后背一凉,一具冰冰凉凉的身体贴了上来,柔软的小手没有一丝犹豫,迅速挑起他的裤腰带。
邬识缘额角一抽,一把攥住作乱的爪子,手臂上青筋暴起,可见用了多大的力气:你是不是想死?!
他转过身,将那只不安分的手按到头顶,在昏暗的夜色里,打量着偷偷爬床的小丫头。
我是相公的娘子,和相公睡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小丫头笑眼弯弯:相公故意熄了灯,难道不是在等我爬床吗?
邬识缘气了个仰倒,咬牙切齿道:你觉得我是在等你爬床?
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在床上解决的。小丫头的手被钳制住,仍然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她突然抬起头,一口亲在邬识缘嘴上,相公想要什么,我都配合。
唇边残留着微凉的触感,邬识缘仿佛被雷劈了,瞪大了眼睛:你,你你
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未与人亲吻过。
小丫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相公好甜,再亲一口好不好?
邬识缘猛地回过神来,一把甩开她,拉开距离:闭嘴!离我远点!
一张床不大,两人一个坐在床头,一个坐在床尾,中间隔着半米不到的距离。
都说床头吵架床尾和,相公,我们就别浪费时间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小丫头一边说着,一边往床尾爬。
邬识缘一把摁住她的头,忍无可忍:顾百闻!你给我正常一点!
顾百闻?小丫头握住他的手腕,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这是相公给我取的名字吗?
再装,就给我滚出去。邬识缘甩开她的手,冷声道。
小丫头一秒收敛,变得正经起来:师兄可真能忍,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装不知道呢。
明明还是那具影子精灵幻化而成的身体,一开口,娇滴滴的声音突然变成了低哑的男声,含着笑意。
邬识缘冷冷地看着他,没作声。
小丫头,即顾百闻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我许久不见师兄,想同师兄开个玩笑罢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