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识缘心下古怪,自从上次被食梦貘咬过以后,掌柜就避他如蛇蝎了,怎么一段时间不见,他又忘记了色字头上一把刀吗?
道长看也不看我,莫不是一点都不想我?掌柜幽幽地叹了口气,眼神幽怨,直道相思了无益,我因道长害了相思病,可道长是个没心肝的,却是连想都没想过我。
九尾狐族很是骚情,掌柜也是个风情万种的,但在邬识缘的记忆中,他并没有这么骚浪。
尤其是这贱兮兮的语气,总给他一种错觉。
邬识缘按住了他喂过来的茶杯:你尾巴上的毛长出来了?还想再被咬一口吗?
掌柜红唇勾起,涂了丹蔻的指甲绕过茶杯,轻轻挠了挠邬识缘的掌心,语气轻佻:若是道长想要,别说尾巴了,我整个人都会洗干净送上门,给你咬,给你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堪堪停在意味深长的地方,明晃晃的暗示,直白的勾引。
邬识缘心中定了几分,顺势将茶水递到他嘴边:怂恿人争风吃醋太费口舌,喝点茶水,润润喉。
茶是普通的茶,经了邬识缘的手,平白多了一丝甜意。
掌柜抿了抿唇,品着茶水的滋味,半真半假地感叹:道长该对自己好点,千金的茶才配得上你。
千金的什么茶?邬识缘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吗?
掌柜脸一热,耳根浮起点点绯色。
无论换了什么壳子,面皮薄这点改不了,嘴上有多骚,脸红的就有多快。
邬识缘哼笑一声:越来越会装了。
掌柜眼观鼻鼻观心,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地啜,装聋作哑。
邬识缘也没拆穿他,转头看向楼下,说话的工夫,那三位又短暂地打了一场,如今收了神通,正在进行战斗中场休息打嘴仗。
正常人谁打架中途还停下来骂对方啊,江湖上武力为尊,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
只有在游戏框架下才会发生这种事情,打架是其次,首要任务是占据道德高地,总而言之一句话:架可以输,嘴仗得赢。
邬识缘将之归于主角们的胜负欲,不过他不乐于听他们互相揭短,有那闲工夫,他不如请个说书先生慢慢听,或者花钱去梨园看戏。
真白月光就爱看主角们为了他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邬识缘朝窗外扔了个杯子,摔杯为号,一下子就把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了:分出胜负了吗?我是跟谁走啊?
自然是跟我回九霄观!兰轻流急忙出声,师兄,师父出关了,他知道你离开后十分难过,特地嘱咐我将你带回去。
喝茶的掌柜抬起头,解说道:叮咚!兰轻流打出一张亲情牌。
已经离开的地方又何必回去,识缘,莫要回头。谢行昀眉目冷淡,和兰轻流的急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你在信上说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但邬识缘知道,谢行昀才是疯子,他的冷静都是装出来的。
以疯著称的谢氏家族连心头血都能洒着玩,谢行昀是披着矜贵儒雅外衣的野兽,也是几个主角中最任性,最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掌柜放下茶杯,语气深沉:哦豁!谢行昀以退为进,倒是一条妙计。
啧,学到了。
没出声的只剩下屈舫了,众人的目光汇聚在他身上,邬识缘也露出了期待的表情:少会主,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屈舫:
一人说一句,当比赛前宣誓说垃圾话吗?
他的额角爆出青筋,按着玉算盘的手抬起又放下:我与识缘是至交好友,自然会尊重你的决定,你想去哪里都行,只是
他隐晦地瞥了眼坐在邬识缘对面的掌柜,眯了眯眼睛:没想到识缘同狐九如此合拍,我还没喝过识缘的茶。
狐九,是掌柜的名字。
卧槽,祸水东引?!掌柜皱皱鼻子,小声嘀咕,走九流川这条线的果然是老阴比,他也太贱了,竟然拿我转移视线。
邬识缘挑了挑眉,一点也不意外,屈舫是在商会里长大的,洞悉人心,八面玲珑,清楚什么时间做什么事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眼下这情况,要从谢行昀和兰轻流手中带走他,堪比痴人说梦。
既然水被搅浑了,那不如再浑一点。
我只是喝个茶罢了,少会主,你可不能因为我比你好看,更得道长的青睐,就陷害我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