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元深没急着问他太多,摸着瓷盆还是温热的,便往粥碗里盛了一勺汤,搅了搅才舀起一勺喂给叶妜深。
汤稀释了米粥,看起来好下咽一些,叶妜深张口吃掉了,叶元深想哄孩子似的偶尔夸他一句真乖、吃的真香。
叶妜深有点难为情,但不想让兄长失望,便将粥都喝完了。
他情绪被叶元深影响的稳定了许多,之前他觉得叶元深太端庄,比叶凌深更疏远。
但是他现在很感谢叶元深这份让人心安的温润和煦。
叶妜深不知从哪里开始说起,兄长也没有逼问他的意思,反而让他无所适从:“家…家里有人去过吗?”
“祁王殿下去过几趟。”叶元深看着他,“你是想问皇子们是否来过家中吗?”
叶妜深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叶元深说:“五殿下没有来过,因五殿下曾来过家中借口与你道谢,但具体原有只有你们二人明白,小妜,兄长不是干涉你与人往来,而是…总之你不要忘了你有相较于母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美貌。”
“啊?”叶妜深感觉自己丧失了一部分思索能力。
叶元深的语气温和,却自带训-诫气场:“祁王曾说五殿下计谋不足,阴险有余。我认为亲人之间总比你了解的更多,你自己留心莫要吃亏。”
现在叶妜深听不得一点宫循雾,顿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他深居简出,还时常独自上山打猎,真把自己当预言隐士了?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他懂什么?他又算什么?”
他单纯下意识反驳宫循雾,但叶元深理解出了偏袒宫盛胤的意思,不赞同的微微蹙眉,也忍不住反驳他:“往前数两年,祁王也是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比起立过战功的祁王殿下,你更看重委身旮旯宫得幼皇子?”
叶妜深记得原书中对宫循雾简要的介绍,但着墨也不多。而且他看的一目十行,率兵几万他记不清了,知觉感觉人数不少。
他嘲讽道:“大祇强盛,即便当初领兵的不是宫循雾,换只猴子打头阵也能赢。”
叶元深脸色微变,眼神若有若无的看了看四周,沉声唤他:“小妜。”
叶妜深还没反应过来,叶元深见他两眼空空,只好进一步提醒:“慎言。”
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叫了宫循雾名字,于是他往下缩了缩,不说话也不动了。
叶元深压低声音与他说:“这是宫中,等回家了你想说什么说什么。”
“对不起。”叶妜深想起宫循雾说自己笨,现在看来的确是自己太不谨慎了。
叶元深立刻反驳:“没有的事,你这些日子有没有好好吃饭?瘦了这么多,母亲看见要心疼的。”
“我没事。”叶妜深打起精神说了点好听的话:“都怪你们平时太宠我,所以我娇气的不得了,离开了家就不想吃饭。”
他顿了顿,又忍不住补上一句:“所以你们不能离开我。”
叶元深听见他撒娇心情才放松了一点:“方才见到你被绑着,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叶妜深有些躲闪:“就是太闲了忍不住闹事,他们怕我出事所以就…我又给家里丢脸了。”
“怎么还使小性儿了?”叶元深感觉大事不妙,连忙掏出帕子给说哭就哭的弟弟擦眼泪,语气都有了点求饶意味:“我也没说你什么呀,母亲知道了还当我背着她欺负你。”
叶妜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归根结底还是委屈,被安慰后尤其委屈,想起自己从前没有被安慰的感觉,更加委屈。
有依靠的感觉太好了,好到叶妜深喜极而泣。
叶妜深在心里找补,一定是这些天的压抑摧毁了他的意志,他感觉自己今天一整天都神经兮兮的,对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没有实感。
叶元深安慰他:“给祁王投毒的厨子已经认罪,祁王派了人去审问,一时半刻解决不完。原本今日不打算告诉你,怕你着急。”
叶妜深点头:“我明白,我会安静的在这儿等着,我不闹了。”
“我没有此意。”叶元深叹息:“就是怕你不吃饭不睡觉。”
正说着门被推开了,宫循雾脸上似乎有种忍无可忍的阴霾,冷声道:“你今天就给我出去。”
第38章 第叁拾捌章
宫循雾听了全程, 他疑惑亲兄弟真的能说出那么亲昵的话吗?不难为情吗?
叶妜深年纪小也就算了,他怎么不知道叶元深也有酸唧-唧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