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妜深跟贠边寅的接触不算太多,但贠边寅的野心是不难发现的,贠边寅今天的结局着实让人意外。
原本以为他顶多趋炎附势,不成想敢冒这样大的险。
严魁说:“胆子太大了,竟然敢肖想从龙之功,但眼光不行跟错了主子,废太子根本没有能登基的本事。”
第99章 第玖拾玖章
叶家上下也得知了劫杀宫循雾的人是贠边寅, 这回叶侯不敢再去疏通关系救外甥,当然此事已经没有关系可疏通。
上次贠边寅被宫中扣押尚能说成是与叶妜深的恩怨,这回则是谋划刺杀祁王宫循雾, 涉及皇室就到了叶侯不能够插手的范畴。
宫里传口谕让宫循雾回宫, 宫循雾不在乎处理结果, 抗旨没回去,只是让内官带话回去,他要在侯府养伤。
见他面色柔和,内官明白这是妜公子松口了, 确认了宫循雾没有大碍,便回宫复命。
早膳是在房中两人面对面在小桌上用的, 午膳叶侯派人来请他们去小厅。
叶妜深和宫循雾正在围着一块锦缎绣花打发时间, 两个人趴在床上面面相觑, 都没有动。
“是为了贠边寅的事吧。”叶妜深随口说。
他正在绣一朵五瓣花,画画似的先缝了金边,里面一针一针紧贴着用粉色的线缝的乱七八糟。
宫循雾正在绣鸳鸯,针脚有紧密的地方也有稀疏的地方, 大体上能看出来是鸳鸯, 但不能细看。
叶妜深指着鸳鸯翅膀上被缝的又缝,硬邦邦的线堆说:“都挤变形了。”
“一会儿剪剪就好了。”宫循雾企图用针尖把线堆挑松, “你有什么想法?”
叶妜深知道他说的是贠边寅的事,轻声说:“我没什么想法。”
“也是。”宫循雾专注的绣鸳鸯:“若是你们表兄弟有交情, 他行刺也算不了什么,毕竟我还活着, 只要你开口我便不追究。但我记恨他曾去皇兄面前告你的状,我不能容忍。”
叶妜深绣好最后一针,虽然看上去非常的杂乱, 但他觉得自己特别油刺绣天赋,已经在计划裁一块挂画那么大的锦缎,他要绣一副芙蓉树图。
“其实我和你一样的想法。”叶妜深把针扎在线团上,“若是他犯了别的错,我不介意父亲帮他疏通,但他刺杀的是你。”
宫循雾动作一顿,他抬起头望着叶妜深,心脏开始砰砰跳。
叶妜深回视他说:“我介意。”
“亲一下。”宫循雾凑过去在叶妜深嘴唇轻啄了一下。
他动作太快,叶妜深反应过来后退时已经被亲到了,蹙眉睨着他说:“不是说了亲额头。”
宫循雾笑的很像得逞后的得意:“我下次一定记得。”
叶妜深很认真的将针都扎回线团上,然后穿鞋下床:“我去同娘亲父亲用膳,一会儿给你带回来,你好好趴着。”
宫循雾已经跟着他起身:“我不用趴着,板子打在我背上,我能坐着。”
叶妜深想到自己那顿板子,因为很介意卧床的狼狈,所以很不高兴的哼了一声,觉得宫循雾在笑话自己。
“怎么了?”宫循雾跟在他身后,伸手去勾他的手指。
叶妜深白他一眼就出去了,宫循雾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他记得叶妜深是有自己的小脾气的,而且有点耿直的可爱,在山中狩猎偶遇那次,叶妜深便说过让他惊讶的话。
他心疼的看着叶妜深,短短不到一年,叶妜深已经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伤,他愧疚自己没有保护好叶妜深。
午膳时郡主没怎么说话,她似乎不在乎夫君的外甥闯了大祸,只一门心思给叶妜深夹菜,看着他吃下就露出笑意。
全程叶侯都很紧张,他说话小心翼翼,几次三番想要提起贠边寅的事,关心了宫循雾的伤势,又对自家门房小厮不够警觉表达了歉意,就是没敢提贠边寅。
因叶妜深和郡主的面子,宫循雾没有对叶侯的紧张坐视不理,主动提起来:“贠边寅的事我不会干涉,一切都听宫中的意思。”
叶侯一怔,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宫循雾说的很直白:“侯爷,妜深是比我自己还要重要的人,郡主是看着我长大的,扶仪与我有共砚之谊,静沉的官职也是我做主替他讨的,侯爷您更与锦胤有半师之谊,还顶住压力冒险为他讨回公道。贠边寅谋划行刺我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还活的好好的,伤也不致命,原本该看在叶家的面子上放他一马,准许他回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