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小的身躯,仿佛被巨大的西瓜压得直不起腰,却仍紧紧拎着。
西瓜的秧子脆生生、水灵灵的,叶片舒展,毫无疑问是刚从瓜田摘下来的。
“爸爸叫我把这个带给你吃——”
“你在里面吗?”
李沅锦胡乱随意地披上一件色彩明艳的防晒服,匆匆小跑到院子里,双手稳稳地接过西瓜。
“记得替我谢谢你爸爸——你等下,阿姨拿个礼物给你。”
李沅锦微笑着转身回屋里,轻车熟路地,从行李箱中仔细翻出几个造型可爱的狐狸玩偶刷牙沙漏计时器。
她再次走到苏小鹿面前,一脸认真地嘱咐道:“小鹿,在这个沙漏里的沙子漏完之前,你要一直刷牙,这样才能把牙齿刷得干干净净哦。”
觉得不够,李沅锦眉头微皱,稍作思索后,又转身去准备了一些小朋友专用的含氟牙膏。
苏小鹿忽闪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神情乖巧,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东西塞回口袋。
“医生阿姨,我口袋太小了,你能不能帮我把东西拿到爸爸那里去呢?”
“我爸爸应该在停车场那边——”
李沅锦一动不动地观察,她宛如藕节般的小小的一双手抱着鼓鼓囊囊、异常沉甸甸的袋子,随后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微微地点点头。
可她不该一口答应的!
否则这一刻,李沅锦就绝对不会,又与蒋瞻面对面地站着,大眼瞪小眼。
尴尬。
不知道说什么。
九月的微风拂过稻田,稻穗像金黄的海浪在田间翻滚,树林中的蝉鸣此起彼伏,像细密的鼓点久久回荡。
蒋瞻穿着款式简洁的黑色衬衫,却难掩其身姿的挺拔之态,他的神情中透露出些许不明情愫。
他苍凉又充满戏谑的眼神,如秋日里萧瑟的寒风,带着丝丝寒意,执拗地粘在李沅锦身上。
她比起六年前,似乎清瘦许多。
多年前的那些日子,李沅锦总是频繁地生病,整个人憔悴苍白,隔几天就要往医院跑。
蒋瞻嘴上一边不停地责怪,她是个不折不扣的药罐子,一边耐心地喂她吃许多种类繁多、数不尽的营养餐。
她不在身边的这些年,他都会忍不住去想——她身边有没有另一个男人,也能将她照料得好么。
不像是有。
但是她竟然说,她已经结婚了!
他有些恨。
可如果是真的,那个男人真是该去死,否则她怎么会呈现出如此弱不禁风的样子?
蒋瞻不自觉地握紧双手,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手臂上的肌肉也随之紧绷。
李沅锦眼神快速地略过蒋瞻,然后她神色平静地,走到那辆引人注目的橘红色奥迪r8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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