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阳光照得人身上很暖,李沅锦对待患者出了名的耐心温柔,极会哄人,并且一向手法很轻,很受小朋友欢迎。
以至于蒋瞻躺在牙椅上时,他有一种一瞬恍惚——
他隔着护目镜凝视李沅锦,他能感受到她的体温,听到她的呼吸声,甚至可以嗅到她发间的海盐洗发水的香气。
他心中突然产生一种似是而非的错觉,好像孤独的六年从来没存在过——她依旧像过去一样,手脚软软地被他拥在怀中。
此时他何止心动,简直快要自燃。
李沅锦轻轻问:“今天主要想解决什么问题?”
蒋瞻盯着她的眼睛:“随便看看。”
李沅锦调出蒋瞻的全景片,声音如水般温柔,低声道:“没什么大问题,你维护得很好。”
“不过四颗智齿建议拔掉,你看下面这颗已经有点顶到前面这颗功能牙了。”
蒋瞻道:“那拔呗。”
李沅锦问:“今天只能拔一颗,我后面还有患者。”
话音落下,李沅锦熟练地往蒋瞻手里塞了一个粉色的解压球,将他圈在身前,在他耳畔说:
“张嘴,我现在要给你打麻药了,痛的话可以举左手。”
一根针管戳进皮肉,果然有些痛,但不至于不能忍。
不过蒋瞻还是举举左手。
李沅锦看一眼,低声说:“别怕。”
“忍一忍,是会有点感觉。”
拔牙挺进他口中时,他只看到她无名指上那枚小小的、不起眼
的素戒,非常扎眼,他身体不由自主晃一下。
李沅锦轻声道:“别动,坚持一下。”
五分钟左右,一颗上颌智齿掉落在器械盘中,智齿的四个牙根张牙舞爪,毫不可爱。
结束以后,李沅锦把棉花塞进蒋瞻口中道:“咬住,二十分钟后拿掉。”
将蒋瞻从诊室中送出时,李沅锦的眼神和神情瞬间变了,她又是一副淡漠冷硬的语气对蒋瞻道:
“刚才的事,谢谢你——”
“帮我解围。”
“不过如果有下一次,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处理。”
蒋瞻问她:“你有没有跟齐振声和王涉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李沅锦语气平淡:“说过。”
“校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