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愤给每天带的帽子一巴掌:“哼,破帽子,脸都给晒黑了。”
打过之后,很快又后悔了,抚了下被打皱的地方,放在架子上,唉,还得戴,不能这么欺负它。
柳逢春跟着古老师学了好多新东西,实地考察更多细节和需要注意的事项,每天忙忙碌碌,回到平房洗漱完倒头就睡。
很累,但更多的是充实,他不晓得其他学校考古专业是不是也这么全能,到了现场用小刷子清理陪葬品上面的泥土灰尘,隔了七百多年时间,挖掘出来的古玩字画,锦绣服饰,以及墓主人生前最爱的宝物,难免有所损坏。
这时候,就需要文物修复工程。
恰巧,古老师也有所涉猎,指了柳逢春和他一块儿,去当地博物馆修复,这种东西博物馆派了人去请h市最有名的古玩大师,他们师门内有专研修复的人。
数十人花费半个月,才将带来的这批物件还原出来。
第二批正装车准备送到博物馆,用农大的电话打给市图书馆。
“古老师,第二批我让人送过去了,回头你找人接应他们。”
刚得了清闲的古老师,锤了锤直不起来的老腰,抿了口茶水。
“行,我这就让柳逢春骑车过去,走大路,小路颠簸,东西弄坏了,又是个事儿。”
那头爽朗大笑:“知道,这我还能不知道吗!”
寒暄几句,古老师挂断电话,伸伸胳膊和腿儿,慢腾腾去工作室找人。
工作室内,安静的足以听见呼吸声,柳逢春趴在桌子上,呼吸放得很轻,用镊子夹着指甲盖大小的碎片,寻找它的位置。
他一直在弄,古老师眼疾手快寻了个间隙喊他出来。
柳逢春摘掉口罩:“古老师,这张画还差最后一点儿。”
“不是这事儿,那头新送一批需要修复的物品,你骑洋车顺着路过去,带他们到一楼办公室里面。”
柳逢春十指交叉举起,关节嘎嘣响,伸了伸筋骨,浑身猛的通透,眼睛都明亮了。
“好嘞,在里面精神紧绷,出去松快会。”
古老师笑着拍他肩膀:“就看你小子认真,好好学。”
“嗯,我去了,您车停哪儿的?”
“博物馆停车棚最右边那个,你上次骑的。”
这个洋车是农大校长借给古老师骑的,他们俩老早以前就有书信往来,看到老朋友到这来,大手一挥就要将汽车给他开。
古老师倒想答应,可他不会开,只要了个洋车骑着玩。
还经常被柳逢春骑着去遛弯,不过,他也不白骑,每回出去逛一圈,回来的时候都会带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