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民义来办点事,顺道看看红果,正好村口碰到,不用往她家去了。
“果果,你怎么来打水了,提得动吗,昌宗呢?”
“地里呢。”
以前的顾知青,是很反感下地的,因为他要读书。
这一个月他不读书了,除了下雨天,都下地。
如果还有一个人能诉说心事,那只能是陈叔了。
“叔,有个事情我想跟你说一下,你一定答应保密。”
陈民义一阵心疼,他老战友去
世前,给红果找了个女婿,还是个有点文化水平的知青,小两口不会闹矛盾了吧?可怜也没个长辈劝劝,看来他要多回来。
他忙道:“果果,有什么事都能跟叔说。”
姜红果不知道怎么表达才好,咬牙直接说:“叔,我怀疑昌宗他根本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啥?神仙妖怪还是鬼魂?
猛然间,凭空一声惊雷,炸在老槐树上空,吓的姜红果连忙离开树底下。
“老天爷别怪,我乱说的。”
陈民义憋不住笑了:“果果,你就是爱胡思乱想,快点回去吧,回头我找昌宗聊聊。”
“你不许找他说这个,你答应我不说的。”
“好好,叔不说。”
陈民义失笑着摇头,骑上自行车走了。
正好田埂上碰到收工的顾昌宗。
陈民义下了自行车,等在田埂上,缓缓而来的青年,扛着锄头,一身的腱子肉,怎么看着比结婚那会,壮实多了?结婚前瘦高,现在身高和体型正好匹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刚退伍下来的兵呢。
“昌宗,快点儿。”
顾昌宗略略加快点脚步:“陈叔,晚上家里吃饭吗?”
“不了,赶着回去呢,红果在村口老槐树底下,跟我抱怨你不是人,你到底怎么惹急她了?”
顾昌宗深刻检讨:“可能是晚上的时间我太过份了。”
都是过来人,陈民义怎么能不懂?原来是夫妻间的那点事,那他可没法管,回头叫他媳妇给红果讲讲。
他还是要批评顾昌宗的:“你什么体格?果果什么体格?能由着你索求无度吗?可不能再那样了。”
……
姜红果在乡村小路慢慢走,还是走到家了,顾昌宗在厨房做饭,好浓郁的肉香味,怎么晚上又吃红烧肉,吃肉就意味着……
姜红果就不要吃肉,走进厨房,把摘好的红薯杆舀了水洗干净,洗菜的篮子直接放灶台上。
“我要吃清炒的红薯杆子,一点肉都不要放。”
顾昌宗抓起一截放嘴里,嚼了嚼,皱了眉,悄悄吐掉,不好吃。
晚餐是红烧肉和清炒红薯杆子,顾昌宗一大碗饭,配着红薯杆子,叫红果吃肉:“果果,你多吃肉。”
二斤肉,烧了一大海碗,一点配菜都没放,谁家这么吃肉?多少够的?
姜红果气的只夹红薯杆子吃:“我不吃肉。”
“果果,你太瘦了,多吃点肉才能长点肉。”
这话说的,怎么好像想把她养肥了吃掉呢?虽然陈叔叫她不要胡思乱想,姜红果还是忍不住想。
一想更不想吃饭,碗筷一推:“我不吃了。”
姜红果跑回房间,然后扒着门框偷偷看,顾昌宗不见生气,只是把她碗里剩下的米饭,都拨到他碗里,一大勺红烧肉连带着汤汁,再一筷子红薯杆子,搅拌两下,几口就吃掉了,然后再来一次,很快红烧肉、红薯杆、米饭,就全被他吃完了。
姜红果死死咬着唇,谁家正常人这样吃饭?就算是红烧肉,也吃不下这么多的吧。
以前她跟分居的顾知青耍脾气不吃饭,顾知青只会说:“你闹脾气饿的是自己,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惩罚别人,幼稚。”
现在的昌宗,就真以为她吃不下,然后把她剩下的米饭和剩下的菜都吃掉,一点不浪费,这能是一个人吗?
“果果,我洗好澡了,你的洗澡水也放好了。”
姜红果生闷气的时候,顾昌东已经做好了家务,烧热水的时候,打了凉水把他自己洗干净了,放了一桶热水,给姜红果洗澡。
吃肉、洗澡,然后又是那个事,姜红果猛然站起来,抱起床上的被子,往西屋走去。
“果果,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睡东屋了。”
“可是,你之前说过西屋有西晒。”
“可是东屋临着柳婶子家,我不想挨着她家那边的房间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