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在自己家都这样没有安全感,真有些惨。
现在真觉得他们两个同病相怜了。
叶舒收起手机,严肃地看向他:“对了,昨晚他跟你说什么了吗?还有他为什么突然回来?总感觉不单纯。”
“你没感觉错,我正要跟你说。”
曾越把箱子立在角落跟她的一起,然后坐到床边,说起来:“昨晚你去洗澡之后,他就继续问起家里装修的事情,以及玻璃温室的造价、大青鱼售价等,他早就知道我们在做视频,一直关注。我没有理他,他就跟爷爷奶奶明里暗里地打听。所以我猜测,他回来是为了钱。”
叶舒听完,说:“我竟然一点儿也不意外。”
要不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回来,突然今年回来了。
而且嘴上说着回来看望老人,却没有提前打一声招呼,让人猝不及防不是惊喜,是惊吓,是麻烦。
她问:“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曾越道:“他早年外出务工,因为胆子大,会来事,结识了不少人,后来就跟人合作开了个厂子做服装。在那个年代,像他这样胆子大、敢想敢做的人能吃上饭,日子就过得不错。”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了下。
叶舒猜测:“他是不是在外面赚了钱,就跟你妈离婚了,找新的?”
曾越点头,“本来我妈就是他自己找的。之前奶奶应该跟你说过,家里相中的姑娘他不要,自己找了个,自由恋爱,结婚生了我。我妈在家照顾我,他在外面工作,不到两年,他赚了钱,就找更年轻更漂亮的了。”
叶舒看着他的神色,“那你妈妈……”
曾越并没有什么难过的表现,只是在叙述事情,“我当时很小,其实什么也不记得,只是听爷爷奶奶说,我妈离了婚就走了,断得很干脆,后来再也没有回来过,也没有打过电话。所以我对她一点儿印象也没有的。”也就不会难过了。
叶舒叹了口气,主动握住他的手,“你爸一直跟你有联系吗?”
曾越反手握着她,点点头:“起先几年他回来的,我对他就有印象,后来断断续续的,他也会打电话。我长大之后有了手机,他也知道我的电话号码,时不时打来,前段时间我们回村,做视频,被他刷到了,他还打电话给我问过。”
他说到这里,突然露出厌恶的神色,“其实我觉得他不如跟我妈一样,要消失就消失干脆一点,不要再出现,我就当他们死了,落得干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又突然出现,打扰我的生活。”
叶舒认识他以来,他一直都是温和谦逊的,这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样的态度,说出这么冰冷极端的话。
但她一点没有觉得过分,反而很赞同。
那些不好的人、不好的关系,最好就是彻底消失,否则只会带来不断的麻烦。
她继续问:“那他现在,不会是厂子倒闭了吧?”
曾越说:“我也是这么猜测的。这几年经济形势不好,他的厂子效益肯定也不好,要么倒闭要么濒临倒闭。”
他跟她分析着,“昨晚吃饭的时候,他不是说,老婆带着孩子回娘家过年了?一般都是闹矛盾才回去的,他又不陪着,我猜可能就是经济状况闹出来的夫妻矛盾,搞不好,他还要再离一次婚。”
叶舒有些惊奇,“你说得很有道理啊!”她都没有注意到这个。
“他回来明里暗里打听钱的事情,其实很明显。”曾越说到这里,又露出了几分厌恶,真怕那人会连老人家的养老钱都要,“不仅这些,他还惦记上了我们的视频账号。估计是看我们做得好,涨粉速度快,直播也有收益。”
“怎么连这个都惦记啊!”
叶舒听得眉头大皱,“他好歹也是个小老板,怎么跟个到处要钱的无赖一样!”
曾越赞同:“所以说,他这种人成不了大事,之前能开厂子挣到钱,只是吃到了时代红利而已。现在经济环境不好,他就不行了。而且他还有赌钱的毛病,估计这些年赚的钱也没有攒下来。”
叶舒感觉糟糕起来,“还是赌狗,那八.九不离十了,他肯定缺钱。”
曾越看向自己刚带来的箱子,“昨晚,他到我房间,就是问我账号的事情,还说他很有经验,知道怎么网络营销、直播,说要一起做,参与进来。”
叶舒赶紧说:“绝对不能给他掺和啊!”
那个人的脾性,给他掺和还得了,估计最后他们两个都要靠边站,搞得乱七八糟。
叶舒那么用心维护的账号,可是要自己用的。
“肯定不会。咱们花了很多心思做起来的,不能给他糟蹋。”曾越安抚地握了握她的手,“昨晚他一去,我就没剪视频了,直接关电脑锁进箱子里。”
“你昨晚就该带过来的,万一他把箱子撬开怎么办?”叶舒现在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那人的。
“没事,箱子有密码,电脑也有密码。他刚回来,不至于撕破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