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越道:“估计是见咱们卖鱼, 知道鱼长大了, 就来了。”
叶舒皱着眉头问:“这么说还是熟人?”
“不一定的。”曾越摇摇头, “也许是从买鱼的吴师傅那儿知道的, 偷鱼的会刻意打听。”
叶舒想想也是, 昨晚那人动作挺快, 一看就不是村里老人。
这下就没线索了。
她气愤地低头,唰唰唰割草, 扔下去喂鱼。
曾越也割,准备带回去喂家禽家畜。
爷爷建议道:“不如砍些树枝扔进鱼塘里, 钓鱼的被挂住线,救钓不成了。”
曾越摇摇头:“咱们也要钓的。不少游客专门来钓鱼。”
爷爷又道:“要不我晚上过来守着?养鱼就得守。反正我睡得浅,现在天气也暖和起来,晚上不冻。”
自从叶舒来了,家里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老人家很感激她。游客来了大家都有钱赚,这已不单是叶舒自己的事, 大家是利益共同体。
叶舒这时候直起腰说,“不用了爷爷。池塘里的鱼又不是什么名贵的,咱们陆续卖出了,里面也没有多少,被钓去几条没什么,不值得为了守这个整夜在这儿。”
生气归生气,但还是能分得清轻重的。
有系统提示,确实损失不会太大。
怕老人家真的上心了,到时候偷偷过来,晚上睡不好影响了健康,得不偿失。
她继续道:“而且其实我装了监控的,比较隐蔽。只是晚上光线昏暗,看不清楚那人的长相而已。”
曾越听了转头四顾,也没看清楚监控在哪,看来真的很隐蔽,他说:“有监控就好。其实不用这么隐蔽,显眼一点才好,算是一个威慑,别人看见了就不敢随便来。”
叶舒道:“那万一偷鱼佬把监控砸了怎么办?”
都偷鱼了,想必不是什么好人。
她的摄像头就一组,每个都很珍贵的,坏了就没了。
曾越想了想,又建议:“那看看网上买个远程控制的灯?到时候发现了,先开灯,看清楚人。”
叶舒眼睛一亮:“这个可以有!到时候直接报警,以儆效尤!”
曾越也觉得该严肃对待这事,让别人知道他们不是好惹的,免得后患无穷。
割了草回去,叶舒真的拿手机在选灯了。
奶奶已经收拾好灶房,带着小猫开了小卖部门窗。见他们回来问了问情况,也骂了几句偷鱼的。
灰爪一般不出去,都是陪奶奶在守小卖部。
小小一只,趴在窗台上,特别乖巧,特别萌,来买东西的人都爱摸摸它。
奶奶有它陪着,也很喜欢。
“昨天有几个人来问我呢。”
奶奶这时候一边缝着衣裳,一边说着,“就是关于你在山坡那边请人种花的事情。问你还要不要人的,有些人也想去,说不用一天一百块,一天几十块钱也好。”
叶舒对这事也不意外,之前几个大娘已经提到过了。
她真不用了多少人。降价也不好,到时候大家疯狂卷起来,干更多的活,拿更少的钱,那不是跟工厂一样吗?
叶舒就直接说:“问就说不用了,我有四个人帮忙就够的。”
奶奶点头:“我就是这么说的。不过,有些人是真需要钱,自己年纪大了干不动,子女又顾不上;还有一些,见别人赚钱了,自己没赚钱,心里不舒服呢。”
叶舒无奈道:“那我也没办法,我又不是什么大老板,用不了太多人啊。”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道理她也懂。
本来大家都是闲在家,只能种种地,没什么赚钱机会。
突然有了赚钱机会,只给几个人,其他人没有,那心理不平衡也是正常的。
她请曾荣荣、张红梅、张秋草、李丹桂这四人是仔细考量过的,除了性格好,干活认真,也是她们还不太老,还有劳动能力。村里有些老人要强,拄着拐杖还种地呢,也觉得自己能干,可她哪敢请啊!
万一摔倒在她地里,不是自找麻烦吗?
奶奶抬头看看她,哎了声,“其实你要种地,我们帮你就是了,没必要请人的啊。”
语气是有些不赞同的。
一是别人知道叶舒有钱请人干活,村里人都想来干这个活挣钱,这有些扎眼、麻烦。
二是老人家觉得,这么花钱有些“地主做派”了。自己还能干得动呢,无非是慢点种,一家人齐心协力忙一阵,不至于花这个钱。
叶舒也理解老人家的这种心理,耐心解释道:“奶奶,这花不了多少钱,没几天就能就种好了。您在家帮我开小卖部,爷爷去卖菜,曾越开拖拉机,不是各有各的事吗?也都是很重要的事情呢,不能缺人的。这样大家也更轻松一些不是吗?咱们现在又不是缺那点钱的,何苦劳累了身体?”
又说:“请人早点种好,早点开花,好看的景色吸引更多人来,到时候大家来消费,咱们不是能挣更多钱吗?”
奶奶被劝了几句,倒也想开了,“你说得对。还是你有想法、有眼光,倒是我浅薄了。”
安抚好了奶奶,叶舒拎着篮子去山坡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