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启邦叹了一口气,陆时媛直起身子跟他并排着走了过来。
黑色长裙银丝暗藏,走起路来摇曳生姿,陆时媛到了他跟前,抿唇笑了笑,问:“吃饭了吗?”
“六点半。”叶际卿扬起一抹清淡的笑,“就吃了。”
陆时媛脸上笑意未变,摸了摸他的衣服,又翻开他的衣领看了看:“冷吗?”
“不冷。”
这样的问话很熟悉,无数次出差之后的第一次见面,陆时媛的开场白总是这两句。
此刻没有应有的质问,也没有戳破他隐私的难堪,就如点头之交一样生疏客气。
叶启邦站在陆时媛身边,依旧背着手,低声问:“最近压力大?”他不等叶际卿回答又说,“压力大是应该的,我跟你妈妈都是从这时候过来的,马上要高考了,最后一段时间会更辛苦,你要有心理准备。”
听叶启邦说出这么一大段话属实不容易,叶际卿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出来,只能淡淡地‘嗯’了一声。
陆时媛轻笑出声,对叶启邦说:“你养出来的好儿子。”
叶启邦毫无波澜地回视了她一眼:“他也是你的儿子。”
二人彷佛在推卸责任,叶际卿深感无力,他问:“还有事吗?没事我回去了。”
陆时媛撩了一把头发,淡淡的清香飘至鼻尖,她目光幽幽地放到前方,很失望地说:“我以为你会知错就改的。”
叶际卿面不改色:“在你们眼里,什么是错,什么是对?”
陆时媛蹙起眉心,叶启邦站在她身侧,说:“想给你台阶下,打算就这么过去,你反倒越来越过分,是打算复读吗?”
他早该料到,像父母这么会给人面子的人,冷处理才是对他最好的处理办法。
“复读什么,我都不想念了。”叶际卿说。
“你到底想干什么?”叶启邦沉声问,“不念了不读了!你满脑子都是那点事情吗!”
“哪点事情?同性恋?”叶际卿毫不退让地问,“所以这就是错,对吗?”
“你非要让我们都这么难堪吗?”叶启邦问。
叶际卿胸中翻滚起怒气:“我哪里敢啊,你们是父母,你们有权利凌驾于我之上,理所应当地用在你们眼里的错慢慢地凌迟我。”
陆时媛难以置信:“什么叫凌迟你?你有看过你的成绩吗?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