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林子文默默地拉上了喂奶室的门。 林子文滑坐在地,狠狠打了自己两个耳光,没想到会因为自己的贪恋惹出这样的事来。 外甥女因此出个什么事情,他以后还怎么面对他姐和家中二老? 一想到这里,他就浑身难受得像在锅里煮一样,早知如此,他宁愿师姐没有答应他。 林子君用手背狠狠擦掉眼泪,从大衣的兜里拿出刚顺走的针线盒,韩莹害怕地蹭着脚丫子往后退,“子君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林子君觉得好笑,但她笑不出来,一步一步逼近韩莹,“年年那么小,话都不会说,你下手的时候,想过她错在哪儿了吗?我来告诉你,她没有错,错在我居然信了你,错在子文喜欢你,最大的错还是你,美丽的皮囊,蛇蝎的心肠!” 韩莹被林子君抓住头发,感觉头皮要被扯掉了,“疼……疼……林子君,你放开我!” 挣扎着伸手去推对方,林子君顺手扼住她的手腕,将手里的针狠狠地扎进韩莹的指缝里。 十指连心,韩莹痛呼出声,“啊!啊啊啊……姐,我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解释……我,我不小心的,对,我帮年年缝衣服,不小心碰到她的……” 林子君翻身坐到韩莹身上,将死死地压在地上,接着又是一针一针…… 韩莹中午老实了,“啊啊啊……我,是我鬼迷心窍,姐,你就原谅我这次吧,我发誓,真的只扎了两针……” 林子君杀人的心都有了,手起针落,不带任何犹豫,“很好,两针是吧?我十倍百倍还给你!” 惨叫声不断传来,杜鹃吓得不行,本来想求顾云舟,发现对方直接挡在去喂奶室的道上,摆明了,不打算让任何人打断林子君出气,只能转而求孙江澈:“孙老师,再下去会出人命的。” “扎几针,死不了。”孙江澈也没想到韩莹是这种人,居然对两三个月的小奶娃下手。 太恶毒了! * 芙蓉雅苑,晚上八点,除了老二林子祥一家,其他人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中间是脱了上衣的林子文,后背挺得笔直地跪在地上。 空气像是凝固了,林时北兄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上次爷爷奶奶这么生气,还是小姑和前姑父闹离婚那会儿。 “妈 ,小叔犯什么错了吗?“林时南年纪最小,初生牛犊不怕虎,问他妈。 没人说话,显得格外突兀,李红连忙捂住儿子的嘴,公婆从小就宠爱小姑子,爱屋及乌对小时年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小叔子的对象居然用针扎她。 就连她这个做舅妈的,看到小外甥女红肿的大腿根,都心疼地偷偷抹眼泪,更何况公婆。 林宏满抄起茶几上的鸡毛掸子,脸黑如锅底地走到林子文身后,狠狠地抽了两下,落下清晰可见的红印,“老子看你被猪油蒙心了,眼睛也瞎了,和那黑心肝的小姑娘处对象,脑子让狗啃了,也不想想,喜欢那么久,都不搭理你,家里一拆迁,她就贴过来了,意图还不明显吗?” 林宏满气得原地打转,鼻孔直冒烟,“看看你,到底是我儿子,还是林宏富儿子?怎么跟那老小子一个德行?摆明了图你钱,还以为遇到了真爱是吧?她哪怕对你有半分情意,都不会对年年下这么黑的手,我看她不仅不喜欢你,还厌恶你得很!” “巴掌大的孩子,话都不会说,拿针扎她……”林宏满心疼到一度哽咽,也越想越气,又抽了林子文两下。 林子文不躲不闪,是他活该,是他对不起年年,一想到年年哭那么伤心,他姐看着他直掉眼泪,他心里就愧疚得要死。 年年可是她姐的命根子啊,信任他,把孩子交到他手里,他却全身心只有男女情。 “爸,妈,我也有错……”林子君一开口,就被钱春花摁住,拍她的手背,安慰,“你没错,都是你弟和那个黑心丫头的错。” 林宏满也是气红了眼,连带闺女一起骂:“你就惯着她吧,她怎么没有错了?居然把孩子交给一个陌生人,就不怕……” “怕什么怕?你给我闭嘴!林宏满!”钱春花激愤地吼丈夫,“你是年年的姥爷,你是疼爱她,但是,子君是她妈,当初刘家那么对她,村里人风言风语,她付出了多少才坚持把年年生下来了,你说,她能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吗?那是她用命换回来的!年年是你外孙,子君还是你闺女,谁都能说她,就你不行,你得护着她,一辈子,这些你自己说的话,都忘了?” 都是妈妈,钱春花最能感同身受,以前村里发生过不少这种事情,儿媳妇把孩子托给婆婆照顾,孩子出了意外,只要婆婆一哭二闹,绝对所有的指责都会转到妈妈身上。 可是,世上明明没有人比妈妈更爱自己的孩子。 林宏满被吼得一愣一愣的,看着林子君埋着脑袋,发红的眼角,心里顿时懊恼不已,立马改口,“你妈说得对,都是他们的错,林子文,我告诉你,回去就把关系断了,以后再有牵扯,别认我这个爸。” “不止断关系,还要把这件事揭发到校领导那里去,让学校处分她。”钱春花也发话。 这事一旦在校传开,高高在上的中文系花就此跌下神坛,一夜之间万人唾弃,韩莹自尊心那么强,万一想不开…… 怕儿子心软,钱春花上去一巴掌,试图唤醒他的猪脑子,“别给我可怜她!她要是不扎年年,谁没事儿找她麻烦,又不是两三岁的孩子,就该为自己所作所为负责。” “你不揭发,我去揭发。”林宏满说。 钱春花不准,“就让他去,他也不是两三岁的孩子了,也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僵持之际,有人敲门,钱春花去开门,是顾云舟。 顾云舟礼貌地打过招呼,越过钱春花往里看去,见坐在沙发上的林子君,情绪仍是低落,他心里揪得更紧了。 “婶子,我找子文。” “?”钱春花回头喊:“林子文,顾老师找。” 林子文套上衣服,和顾云舟出了门,两人没有下楼,就在过道上,顾云舟率先开口:“半个月前我在云省出差,有个周末韩莹来找过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拿到的我宾馆房间的钥匙……” 林子文无力地笑了,原来这才是一直对他爱搭不理的师姐突然答应和他处对象的原因,搭不上真正的有钱人,拆迁户也能将就。 而他为了这么个爱慕虚荣毒蝎心肠的女人,让外甥女和他姐受这么大委屈。 顾云舟出差回来,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这事告诉林子君,没想到晚了一步。 要是放到以前,以他的性子,绝不会趟这摊浑水。 但现在不一样,他只恨自己不够及时,导致发生今天的事情发生。 从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