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下子没想起这个人是谁,从上而下疑惑打量他。
“快点告诉我!不然陛下就治你们的罪!”姜妄南拿出镇邪之宝萧权川恐吓道。
那两个人吓得一哆嗦,立即指道:“就在那边!有紫藤花秋千的!”
姜妄南即便是个路痴,也自然知晓那花秋千的具体位置,不多时,他远远便见刘伯深拿着一把剑横在唐夫人脖前,怒目蹬道:“唐大人,你为何就是不认!?”
刘伯深过于激动,那锋利无比的剑刃一点都不稳,时不时刮蹭到唐夫人的皮肤,那里已经红了一片。
唐期吓得五官扭曲:“别!!”
唐夫人瑟瑟发抖不敢动弹,双眸含泪,低呼道:“官人救我……”
姜妄南不禁蹙眉,那柔骨散原是唐期下的?
怎么会?萧权川明明指认的是刘伯深啊。
刘伯深又愤愤道:“院判大人已被支回宫,逼得我只能来找你,唐大人,你昨夜亲口承认那柔骨散是你下的,为何今日却变脸不承认?”
“即便你们被那人所威胁,也不应忘却责躬引疚的为人原则!舍利取义,方是君子所为!”
唐期急得满头大汗:“刘太医啊,你先把我内人放了,他身体本来就很差,胎儿还未稳住,受不起惊吓啊,我求求你了,我……我给你跪下磕头成吗?”
话音未落,他撩袍欲跪。
“等等!”
姜妄南出声阻止:“唐大人,你先别急。”
“良……嫔娘娘?”唐期心虚低下头去,嘴唇克制不住颤抖。
唐夫人垂眸看着那利刃近在咫尺,小心翼翼开口道:“娘娘,我家官人绝不是那样的人……”
“闭嘴!”刘伯深大声喝道,“就是你官人下的药!他自己亲口承认的!若非他,我又怎么会生生背锅!”
话罢,他对姜妄南摇摇头,那猩红的眼神在无声道:“不是兄长,你要相信兄长。”
姜妄南的脑子也在团团转,分辨不出孰对孰错,然而,是个笨蛋都知道,刘伯深做错了一件事。
“你先把唐夫人放了,他胎气不稳,是黑是白,我们再做定论。”
萧权川轻轻一挥手,就让刘伯陷入深深的无助和无奈,挣扎不得,他苦笑道:“原来,你对我的信任,经不起一点风浪。”
“我不是这个意思,纵然你要自证清白,但你也不要用一个孕妇动手,这更让我觉得……你很卑鄙。”
姜妄南真的有些生气了,他很少如此直白地骂人。
“我卑鄙?呵,我……在你心里,已经这么不堪了?”刘伯深的心被狠狠扎了一刀,鲜血成河,止无可止。
姜妄南看向旁边,没有回应。
唐期在一旁微微瞪眼,从刚刚的对话里,他好似捕捉到了什么格外微妙且危险不堪的信息。
“啊!”
适时,唐夫人捂住肚子,眉头拧成一股绳,身体渐渐软塌。
第50章 反常
唐期大惊失色, 吓得心脏骤停,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他:“夫人!”
“肚子……好疼……啊!官人!快救救……我们的孩子!!”
转眼间唐夫人面如白纸,冷汗湿背。
“好好, 夫人别怕,夫君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的,别怕, 别怕……”
唐期三魂丢了七魄般一直重复“别怕”二字,一举横抱起唐夫人, 飞奔回房, 歇斯底里喊道:“来人!大夫!叫大夫!”
姜妄南正好看见孙年海往这边来, 上赶着道:“孙公公, 去把附近最好的妇科圣手请过来,快点!”
孙年海不明状况, 但使唤他人是萧权川的心尖宠, 便不做多问,“哦哦”两声, 立刻去办。
刘伯深握剑的手一松, 哐啷一声剑掉地, 神情无措:“我……事出紧急……我没有他法, 我……”
姜妄南背对着他, 难得冷脸:“柔骨散之事, 你不必再深究, 我已无碍, 谁是幕后者,都没关系了。”
“我只希望,不要再有无辜的人被牵连,何况这一回, 还是个未成型的胎儿,你如何能忍心?”
这厢,萧权川还在和唐奎兰虚心讨教:“如何才能让他喜欢我?”
“这你就问对人了!啧,想当年啊,你小姨我在国子监读书那段岁月,迷恋我的公子少爷们啊,一个个……”
萧权川叹了口气:“小姨,陈芝麻烂谷子事就别翻了,直说行吗?”
“吶,首先,我告诉你,你之所以老是吓哭人家小孩儿,那是因为,你太强势了,做皇帝惯了,动不动就绷着一张阎王脸,人家娇嫩得跟水做似的,怎么能不吓人?”
萧权川思忖片刻,依旧不得要法:“那我要怎么做?”
“两个字,细心,再多两个字,体贴。”
“我好像也这么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