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这句话一个字都不能相信,我这可是坐在看不见窗的位置,你是如何偶遇我?
这家伙知道我在这里,他是怎么知道的...
算了,总之,这家伙很明显就是冲着我来,一开口就叫出我的姓氏,想必是已经调查过我的档案,理由自然是不言而喻。
我跟理查德走得太近,以至于吸引来这位的目光。
不过,对方既然已经给出一个场面上说得过去的借口,我也不好揪着不放,只得不情愿地接受这个说法:“原来如此,这家咖啡馆挺好,安静且整洁,我很喜欢这里的宁静氛围。”
不声不响地挤兑一番眼前之人,指责其打扰我享受安宁时光,这种程度估计不会有任何影响,只是让我自己好受一些,顺便表达一番不满。
果然,杰弗里面色不变地迅速接话道:“那可真是不错,我也很喜欢这家店的氛围,看来,我和中田先生会很有共同语言。”
啧,这家伙在暗示什么?刻意加重【共同语言】这几个字,多半没什么好事。
我算是看明白,这家伙打算跟我耗着,直到达成某个目的。
这种时候,失去耐心不是明智之举,我也只得耐着性子陪他闲聊,这人意外地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从时事到金融都有独到的看法,同时很会把握时机,整个聊天过程的节奏很让人舒适。
不知不觉,我已经放下对他的警戒,这真是不可思议,如果不是心里暗藏一丝偏见,认定此人别有目的,那么我很可能已经陷入他的某个圈套。
他想要让我放下警惕,我如他所愿地表现出相谈甚欢,我倒要看看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什么阴谋诡计。
好一阵谈天说地之后,杰弗里忽然话题一转,状似随意地谈论起自己的家人,说是有个病重的父亲,颓废的大哥,以及,最让人头痛的、离家出走的弟弟。
听上去就像是一个不幸的家庭,如果不考虑这个家庭拥有的财富。
感觉某人已经快要图穷匕见。
杰弗里提起某个他口中任性的弟弟时,脸上闪过些许莫名的神色,其中包括怀念和无奈,以及其他辨认不出的情绪,神态显得十分复杂。
“我们家的那个弟弟,中田先生你也认识,他的名字是理查德·克莱蒙德,他常用的名字是...”
“理查德·拉纳辛哈·德维尔皮安。”不由地出声打断,出于某种未知的心理,不太想听眼前这位提起理查德现在的这个名字。
“哟!中田先生看上去一点也不惊讶,你早就已经知道理奇的真名。”杰弗里语气笃定地说道,脸上倒也不见讶异,可能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看着这人一副微笑面具的模样,心下无名火起,说出一番十分伤人的话。
“我还知道:理查德·拉纳辛哈·德维尔皮安没有兄弟,他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杰弗里一直维持很好的完美微笑变得僵硬,很快就又恢复原样,快得令人怀疑只是错觉。
“放轻松,我是一个朋友,我来此是带着善意。”杰弗里一边如此说道,一边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我却是无视这番惺惺作态,再次重复一遍开头的提问:“克莱蒙德先生找我有何贵干?”
“叫我杰弗里就好,我认为自己跟中田先生还蛮投缘。”
你这话可真是有趣,自己还在称呼我为中田先生,同时又让我直接称呼你的名字。
你自己都没有发现这种矛盾吗?
“不敢,不敢,我这种小人物可不敢高攀您这样的大人物。”
“...看得出来,中田先生对我有很深的误解,这可真是伤脑筋!”杰弗里语气夸张地感叹道,同时还以手抚额做出无奈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