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弗里同样礼貌回礼,郑重地应下承诺。
...所托非人!这是此时唯一能想到的描述。
五分钟后,安检前的队伍,我和杰弗里站在队伍之中,裕美和中田先生站在送行人员止步的线条处。
“正义君,回头跟父母挥手道个别吧!”身边的杰弗里对我提议道,自从我和他一起开始排队,我就没有跟他说过一个字,他也很识相地没有自讨没趣,直到现在才出声。
不回答杰弗里的发言,但还是采纳他的建议,转身对着身后的裕美和中田先生挥手。
他们两人也远远地朝我挥手,这个距离已经看不清两人脸上的表情,不过应该也只是微笑着祝福,裕美可能会带有些许担忧神色,她这一路上已经念唠许久,翻来覆去也就是那些个注意事项,听得早已有些不耐,虽然心里清楚对方是在关心我。
安检非常顺利地通过,因为订的是商务舱,杰弗里和我被允许进入休息室,坐在舒适的皮质沙发上度过等待登机的时间,周围的挡板构建了一个隔离空间,如此倒也适合私人对话。
“...事先声明,你和你身后的人无论有什么打算,如果牵扯进我的家人,你们不会想要知道后果;我是真的可以为了家人而拼命,字面意思上的拼命。”语气冷淡地对着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的杰弗里说道,平静陈述事实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决心。
“哎呀!你终于肯跟我说话,我可真是松了口气,这一路可真是憋闷。”杰弗里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甚至语气还是平时那副略显散漫的调子。
“请记住我的话。”继续面无表情且语调平坦地强调道。
杰弗里对此的反应则是举手作投降状,嘴上却是不以为意甚至略显敷衍地说道:“是!是!我都说了自己是一个朋友,为什么就是不信我的话?”
“你交朋友的方式当真与众不同,第一次见面就给人送支票,你以为是在演电视剧?你当我是什么人?!”讲到最后,语气不由自主地变得严厉,带上几分斥责的意味。
“哎呀,如果是这件事,这事确实是我的不是,我道歉!”杰弗里这回倒是神态诚恳地致歉道。
看在这位还不算是无可救药,我也稍微缓和态度,释放和解的信号:“那就算是扯平,毕竟,我这个人实在是小心眼,有仇当场就报,绝对没有隔夜仇。”
杰弗里闻言也是脸上表情一僵,虽然很快就变回日常的淡然自若,似乎是接收到话里的深意,点头的同时转移话题道:“那个,我要做一个忏悔。”
...什么东西?哦,坦白,这家伙的母语是英语,估摸着是在脑子里直接把confession翻译成日语的忏悔。
我又不是神父,我不听人忏悔,我更不会代表神原谅你。
“继续。”话语简练地答复道,此时倒也是挺好奇,这位到底是要坦白什么。
杰弗里沉默地从衣兜里拿出一个设备,看上去似乎是录音笔,大学里的一些学生会用这种设备记录课堂对话,尤其是没有录像的小班教学。
杰弗里按下设备的播放键,沉默片刻以后,录音笔传出某人友好的招呼声:【早上好,中田先生】,然后是我的回复:【早上好,最近过得怎么样?】,紧接着又是一个略显紧绷的提问:【我们认识吗?】
杰弗里按下暂停键,这片不大的隔间立刻陷入寂静,持续至少超过十秒,因为在此期间无人出声。
“事情就是这样。”杰弗里平静地陈述道。
“为什么?”我用同样平静的声调问道,此时心中出奇的没有任何感觉,上一次出现这种状态,似乎还是在眼前这位卖力游说我答应他的提议,对方甚至承诺给出1000万英镑的巨额报酬,同时给我描绘了一个天堂般的享乐。
“父亲想要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克莱蒙德伯爵什么时候也会关注我这样的小人物?”
“你知道为什么。”
因为伯爵确实希望借我与理查德的民事伴侣完成继承,所以他想要知道我是否可以信任,面对巨额金钱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