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身后进门的理查德并未做出回答,如果不是因为脚步声,我还以为这个房间只有一人。
“你怎么不...”话说到一半,剩下的疑惑全部被卡在喉咙。
理查德,这位大多数时候都表现得成熟稳重的金发美人,此时正默默地看着我流泪,泪水划过对方白皙精致的脸庞,滴落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丁点声响。
这场面着实吓我一跳,赶紧撇开视线,迅速从桌上抽出纸巾,走过去递给理查德,全程低头不敢对视。
理查德没有伸手接过纸巾,而是直接上前抱住我,头倚在我的左肩,脖子上感觉到湿润,看来是已经不需要纸巾。
“对不起...正义,我不该...不该带你来这里,我明天就...送你离开这里。”理查德带着呜咽和哭腔的声音传来,话语说得断断续续,好一会儿才讲完这番话。
“别犯傻,事情还没有了结,我必须继续留在这里。”小声反驳道,手上动作不停地轻拍对方后背。
真是的,我明明才是那个千夫所指之人,你为什么好像比我还要痛苦,你这样弄得我也想哭,我之前都已经好不容易地平复心境。
我嘴笨不会安慰人也不是一天两天,这种情况下尤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不停地轻拍理查德的后背以示安慰,任由理查德紧紧地抱着我。
期间,理查德时不时发出几个音节,聚精会神才能勉强辨认含义:“我好后悔...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你没错,你刚才还在为我说话,我都看在眼里...求你别哭了好吗?你这样我也想哭。”
闻言,理查德缓缓地放松力道,从我怀中离开时,动作粗暴地抢过我右手上的纸巾,之前本来打算递给他,结果因为某人忽然的举动,纸巾一直就被留在我手上。
拿到纸巾的理查德转身背对着我,开始收拾自己的形象。
他既然不想要我看到狼狈的模样,我也就转身朝另一边,假装忽然感兴趣墙上的贴纸。
好一会儿,身后传来理查德有些走调的声音:“看来,今晚的这顿晚餐只有我们两个人。”
“就像我们在资生堂parlour的时候一样。”我对着墙壁说道,此时依然是背对着理查德,不太想转身见证某人难堪的一面。
“...是啊,那段时光是我这四年来最快乐的日子。”
“难为你了,在最快乐的日子中,成天面对一个面瘫脸,这个面瘫脸还是个木头。”我刻意语气轻快地自嘲道,希望稍微活跃一下此时的气氛。
“扑哧!”身后传来一阵轻笑,随即传来某人明显开朗不少的声音:“你倒是对自己有准确的认知。”
心下暗松口气,这位终于破涕为笑,花费了我不少心思。
同时,忽然福至心灵,有些感慨地说道:“谢谢你啊,理查德。”
“谢我什么?”
组织一番言语,这才开口讲述道:“一开始的时候,我只是把每周六晚上当作一次普通的约饭,我在大学也经常和下村在食堂约饭。”
“我猜你们学校食堂一定不像资生堂parlour。”
“这还用你说?重点不是那个,后来吧,我发现自己开始期待每周六的晚上,我会早早地换上平时基本不穿的藏蓝色西服,偶尔也会猜猜你当天会穿什么颜色的西服,或者猜测你领带的颜色和花纹,虽然基本从未猜对。”
“我倒是不用猜你会穿什么颜色的西服和领带,你真不考虑跟我一起去多买几件西服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