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颗透明的宝石,它确实切割成钻石常见的圆形,不仔细看,确实很容易先入为主地被看作钻石;仔细一看,这颗宝石的光泽明显有些不同于钻石,尤其是缺少钻石那种如同彩虹般的火彩,稍微懂行一点的人应该都能分辨,难怪第七代伯爵会把这颗宝石藏得如此严实,这个秘密一旦见光便会暴露真相,字面意义上的不能见光。
我看向身边的理查德,对方也朝着我微不可察地点头。
右边的戈弗雷爵士吩咐一声艾伦先生,这位宝石鉴定师便上前查看起盒中的宝石,他一开始想要用带着手套的手拿起这颗宝石,但是,加特拉非常严厉地制止艾伦先生,后者只得在不接触的情况下进行肉眼观察。
不一会儿,艾伦先生便冷静地陈述道:“这不是一颗钻石,这是一颗白色蓝宝石。”
“什么!”加特拉、亨利和理查德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我又转头看向理查德,发现对方脸上还残留着教科书式的惊讶和不敢置信,很快就收敛起惊讶的表情,因为,正常人的惊讶表情本就不会存在太久,持续超过好几秒的惊讶表情才显得不真实。
...你演得好逼真,我现在都开始怀疑:你平时是不是也经常演我?
加特拉站在原地直呼不可能,随即有些失态地开始与艾伦先生争辩,后者依旧十分冷静地强调自己的专业性,并且底气十足地赌上自己的名誉,听上去也是一位十分骄傲的人。
场面有些混乱,伯爵也只是皱眉盯着盒中的宝石,似乎一时半会儿有些拿不定主意。
“那个,我刚才看见保险柜里还有一些文件,答案也许就藏在那些文件之中。”我出声对着伯爵提醒道。
闻言,伯爵还没有做出反应,杰弗里已经上前吩咐道:“加特拉,打开保险柜!”
加特拉方才经历这场重大变故,看上去已经有些六神无主,听到杰弗里的吩咐,下意识地转身照做。
不一会儿,保险柜再次被打开,杰弗里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上前,搬出一大叠文件袋放到沙发前的玻璃茶几。
这是一堆用绳子捆扎在一起的牛皮纸文件袋,其中一部分应该就是第七代伯爵与儿子的通信,那些信件应该足以解释当年究竟发生什么,还有这颗白色蓝宝石的真相;可能还有一些其他什么东西,这几十厘米高的文件总不可能全是书信。
杰弗里已经开始拿起最上方的文件袋,取出其中的纸张开始阅读内容,亨利和理查德也没有闲着,他们纷纷取走一份文件袋,各自阅读手中的纸张。
伯爵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好似在沉思下一步打算,又好像是在统揽全局。
加特拉则是站在一边,脸上依然带着失魂落魄的表情,似乎还是不能接受看守多年的钻石其实只是个骗局,或者还在尝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艾伦先生上前与伯爵告辞,伯爵客气地一番嘘寒问暖,最后写下一张支票,艾伦先生拿到报酬后便与伯爵握手道别,自顾自地走出大厅。
我发觉自己在这似乎显得十分多余,眼前说到底是别人的家事,我这外人实在不便插手或者多言,于是起身对着伯爵道:“这里似乎没我什么事,我就先回去客房。”
伯爵面色冷淡地朝我点头,随即继续看向茶几边上忙碌的三人,不再搭理我。
心下暗自撇嘴,用得上的时候就是客客气气,用不上的时候就是这副嘴脸,你可真势利。
“慢着!正义,你要去哪里?”理查德忽然出声问道。
闻言,转身对着理查德回复道:“我先回去客房,接下来就是你们克莱蒙德家族的事,我应该没必要留在这里。”
“谁说的?你忘了自己也是利益相关者?你回来坐下!”理查德态度强硬地说道。
“咳,理奇,中田先生既然已经决定回去休息,你就不要逼迫他做出违背自身意愿的事情。”戈弗雷爵士意味深长地对着理查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