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去与现在,生日与葬礼。
实在是太过讽刺,实在是太过荒谬。
“先生,你还好吗?我能为你做些什么?”身后传来一道年轻的声音,语气礼貌且带有适当的关切。
有人?
心中一凛,右手脱离石柱的支撑,迅速调整表情与姿势,最后才转身看向对方。
“谢谢,我很好,教堂有些憋闷,我出来透气...”转身的同时回复道,接下来的话却是卡在喉咙,因为看清声音主人的长相。
“理查德?!”不受控制地惊呼出声道。
【“我叫理查德·拉纳辛哈·德维尔皮安,这家宝石店的店长,感谢您选择本店,请原谅门口的闹剧。”】
【“我穿黑色不好看吗?”】
【“你可以带走一两个纪念品,比如桌上的那颗白色蓝宝石。”】
这些话语,我以为自己早已忘记,事实上...它们似乎只是缺乏一个被回忆起来的契机,比如,再次面对说出这些话的人。
这不可能!这是怎么回事?!岁月,岁月居然完全没有改变他,他看上去甚至比当年更加年轻。
灵柩里躺着的又是谁?
此时,早晨的阳光照射在对方身上,照耀那人漆黑色的西服、浅金色的短发与...翠绿色的眼睛。
“我是克莱蒙德伯爵,先生,感谢你前来为爷爷送行。”青年面色严肃地讲道,声音虽然悦耳动听,隐约带有几分清脆的少年音,但是...
【中田正义,感谢你前来为我庆生】,脑中忽然浮现另一道声音说过的话,如出一辙的句式,南辕北辙的内容,以及...完全不同的音色。
理查德...他真的已经不在,眼前之人想必就是理查德的孙子。
“克莱蒙德伯爵。”恭敬地重复对方的头衔,随即自我介绍道:“我是中田正义,我来致以哀悼。”
闻言,青年流露出惊讶的神情,语速飞快地问道:“一桥大学的中田教授?”
点头应下这个称呼,虽然,退休之后,我已经不适合被如此称呼,至少要在前面加个“名誉”,一桥大学的中田名誉教授,表示本人有名无实,本质上是空有虚名...但是,我毕竟已经担任经济学部的教授足有二十余年,我大概也是有些旧习难改,感觉就好像国立大学教授已经成为自我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