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望着桌上的红烧鱼和盐焗鸡,林小堂很幸福,等人围成一团后,她端起饭碗埋头干饭。
平心而论,林大金的手艺是不错的,这些年一直在家当掌勺大厨,怎么着也不会太差,尤其是做荤菜,味道独特,很有一手。
可惜的是平常他舍不得开荤,手艺也没有发挥的空间。
埋头扒饭的林小堂突然放下饭碗,很豪气地对林大金交代:“大哥,我领了1000块奖金,交200块给你,以后改善改善伙食,家里顿顿吃肉。”
哟,这小屁孩挺有主见,钱还没领到手呢,怎么花倒是安排得明明白白。
林大金很是好奇地问她:“你抽出200块改善伙食,那其余800块呢,打算怎么规划?”
一千块可不是什么小数目,要是林小堂暂时没什么规划,他打算先替她保管。
没想到林小堂早就把这笔奖金的用处安排清楚:“我想好了,抽出三百我自己留着,剩下的五百块,我要给交给二姐。”
“为什么给二姐?”林大金不满了。
他这个累死累活的大哥都没分到一分钱,凭啥林二玉这个甩手掌柜分一半奖金啊?
“你瞧,你二姐现在都不知道你获奖的事呢,也没回来替你庆祝,你倒是念着她,奖金都分她一半。”
“也不瞧瞧这满桌子的菜是谁给你做的,也不知道是谁又买鞭炮又分糖果给你造势宣传,唉,一顿活儿全白干了,也没人念着好。”
话里的酸气咕噜咕噜往外冒。
舅老爷和林三满这两个旁观者默契地给当事人林小堂使眼色,示意她赶紧说点好听的哄一哄。
林小堂兀自笑了。
指着桌上的红烧鱼道:“大哥,这道菜快变成酸菜鱼了。”
愣了两秒,回过神的林大金皱眉瞪她,“谁酸了,小没良心的,你和你二姐亲,你找她去给你买糖去,你找她给你做饭去。”
啧啧,吃起醋来的大哥不好惹呀。
林小堂连忙笑嘻嘻地解释:“大哥,我这是做投资呢。”
“投资”二字说得很隐晦,林大金很快反应过来,碍于舅老爷在场,他没有继续深入地聊下去。
当时和舅老爷的说辞是林二玉去了外面找事做,没说明是做生意,这会儿也不好再坦白,他揭过这一话题,依旧瞪着林小堂:“吃饭完跟着舅老爷去锻炼。”
林小堂闻言一愣,哀嚎:“不要啊!”
“不要什么不要,当初说好了,你要和跟着三满一起锻炼,上次你说要参加竞赛,一周后才能锻炼,现在竞赛都结束了,你还想逃?”
得,看来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林小堂嘴巴撅得老高。
今儿她得了奖,给林大金挣了大面子,让他在人群狠狠地风光一把,只要她说说好话,这锻炼或许就可以免掉了。
可惜她一句话惹得大哥吃了醋。
家里没有父母问她是爸爸好还是妈妈好,但是有哥哥姐姐,哥哥姐姐也是会吃醋的嘛。
唉,看来端水是个技术活啊。
以后得注意点。
林小堂自认倒霉,领了锻炼的任务。
吃过晚饭,她和三哥林三满一起,被舅老爷嘱咐绕着筒子楼跑五圈。
林三满提前一周开始锻炼,每天晚上没去学校上晚自习,天天搁筒子楼下绕圈,显然已经逐渐适应这样的强度。
林小堂不行。
她小胳膊小腿,跑了两圈累得气喘吁吁,拽着林三满的胳膊不肯再挪动一步,“三哥,我实在跑不动了,你自个儿先跑吧,到时候就说我……”
林三满指了指站在不远处杨树下的结实身影,林小堂立即不吱声了。
得,舅老爷都看着呢。
她作弊也作弊不成。
“好吧。”林小堂认栽,吃力地抬起步子,继续慢吞吞蜗行。
林三满陪着她,速度也跟着降了下来,两人在筒子楼周圈一前一后地挪动,旁边小道上突然窜出一个人影。
“咦,这是三满和小堂?”
来人是老厂长。
老厂长取下耳朵上别着的烟,正要拿火机点燃,看到两人,暂且搁下点烟的火机,走上前问:“小堂,你也跟着三满跑步?我瞧他已经跑了一周了,这是你们舅老爷给你们布置的?”
听说林家的舅老爷以前在少年寺学过功夫,难道跑步就能学功夫吗?
老厂长不懂。
看着满脸红通通的林小堂,他忍不住赞扬:“对了,听你大哥说你参加什么竞赛得了第一名,还拿了一千块的奖金?厉害啊小堂。”
“你是上周末去参加竞赛的对吧?”
林小堂一愣,“对。”
“我就说呢,曜文上周末生日,说是要请你去家里,后来也没瞧见你过来,原来你是去参加竞赛了。”
老厂长人已经走远,话音却一直缭绕在林小堂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