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亏他讲得出来!
林小堂又气又笑,最后终究是滑稽感占了上风,噗呲一声笑出来。
笑了大半天,她收住情绪,凑上前摆出十分严肃的姿态,追问:“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
话还没完喻子晋就知道她心里憋了什么招。
左不过是要揶揄他几句。
他抢在前头开口:“智者不入爱河,愚者自甘堕落。”
林小堂:“……”
半晌之后,喻子晋又补充一句:“有些人遇见了你,非要去当愚者。”
这话指向性非常明确,在场的三人都懂。
林小堂撇起嘴角,正要反驳,喻子晋抢在她前头开腔:“你别忙着训我,你还没回话星阑的问题,我看你还是不要指望能糊弄过去。”
林小堂:“……”
冤家,这是她的冤家!
本来闹这一出,还真能遮掩过去,反正以阙星阑的性子,也不会厚着脸皮问第二次,谁知道喻子晋竟然这样大大咧咧把话题又兜了回来。
这下她是真没法糊弄了。
林小堂狠狠瞪了喻子晋几眼,收回视线,认真想了想阙星阑提出的问题。
“等你成年之后,我们再谈这个问题。”
这句话乍一听,像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推卸。
阙星阑却听懂其中深意。
这是一种承诺。
一种两人之间独有的默契才能读懂的承诺。
“好。”
阙星阑轻轻应了一声,带着和风细雨般的温柔。
不知道林小堂听着是什么感受,坐在前排的喻子晋抖落一地鸡皮疙瘩。
明明只是简单一个“好”字,听得人莫名打颤。
他发誓,以后一定不会再跟这两人参加这种行动!
出租车到达剑桥市后,喻子晋第一个打开车门。
离学校的距离越来越近,他不想再和这两人坐一辆车,匆匆忙忙走下车,赶往学校。
背影看起来和落荒而逃没什么区别。
林小堂哭笑不得。
回到学校,她没忘记昨天在华盛顿的一家冷饮店中那位热情好客的陌生人主动替她付账的事情,连忙找来信纸给苏曜文写信。
念着这个时间段苏曜文在学校念书,不在家中,信封上面的地址她改成北大的地址。
苏曜文收到信,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
他来到北大不过才两周,刚刚适应新环境,又收到林小堂从国外寄来的信,简直喜不胜收。
将信封揣进口袋,即使心情再急迫,他也忍住激动的情绪,准备回到宿舍再拆信。
宿舍里其他舍友都去了隔壁寝室串门,这是周六晚上的固定活动。
正好没人,他便占着宿舍中央那一台小小的长桌。
将信封从口袋掏出,摊在桌子上,小心翼翼撕开,取出里面的信纸,就着头顶橘黄的灯光,认认真真阅读,生怕错过一个字。
信里,林小堂大致讲了一下她在国外读书的情况,说那边宿舍环境很不错,是公寓形式,三间房住六个人,她和一个米国人住在同一间,里面还设有一台电话机供于大家的日常联系。
看到此处,苏曜文忍不住朝宿舍环视一圈。
哪怕是最高学府,这个年代的条件与国外差距甚大。
他宿舍里也是六人间,铁架子搭成的上下铺,挤在狭小的空间,底下摆上这张桌子,连走路的地方也没有,去开窗还得侧着身子。
就算这样,苏曜文心里也很满足。
外面婆娑树影掠过窗户,傍晚的凉风吹进来,而他坐在灯光下浏览远在国外的好友寄来的信,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他接着往下看。
下面出现一个他意想不到的名字。
林小堂让他有空的时候帮忙打听梁奇玮的境况。
如果他没记错,林小堂在去科大少年班之后已经和梁奇玮彻底断开联系,很多年没有来往,也不通音信,怎么突然又问起梁奇玮的消息来?
信里没有讲明原因,苏曜文独自揣测一番,猜不透林小堂的用意,只得作罢。
不过小堂做事总有她的道理,苏曜文也没纠结太久,翻起墙上的日历查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