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台灯的花澈,困惑地开口。 “我再等等。” 夜白疑惑地走过来,看着被云层挡住而无比漆黑的夜晚,连月亮的影子都看不见。 “等什么啊?” “等下雨。” 冷风里带着湿润的水汽,迎面往花澈的脸上扑来。 他愣了一下,从窗台边探出大半个身子,用手去感受冷风。 “是下雨了吗?很小的,毛毛雨。” 花澈跑去翻软绳的梯子,用手机打着手电筒往外照。 “花澈哥?” “帮我扶着梯子,夜白,我要下去一趟。” 花澈咬着手机,四肢并用地扒着软绳梯往下爬。 他站在外面,摊开手感受一点点细小的雨丝。 是下雨了。 小狐狸的鼻尖有点酸,眼眶也烫烫的。 他确信这不是自己的错觉,落在脸上冰冷的雨点无比真实。 雨下得大了一些,淅淅沥沥地打在树叶上,落在花澈的头发上,把干爽的狐狸耳朵浸湿。 很冰冷的雨点,混着滚烫的泪水,一起糊在小狐狸的清秀的脸上。 花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他咬着自己的手袖,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他蹲下身,在昏暗的路灯下拖出很长的影子。 手机屏幕上滴了雨水,花澈好几次都没能在上面打出准确的文字。 他用湿润的外套擦了擦手机屏幕,发现没用之后又把狐狸尾巴捞到身前来,翻开表面的毛,用里层干爽的绒毛蹭蹭手机屏幕。 [裴教授,下雨了。] 手机屏幕闪了一下,裴煜几乎是秒回的消息: [嗯,今晚见。] 现在是凌晨三点多,裴煜却能秒回消息。 唯一的可能,裴煜也在和小狐狸一样熬夜。 花澈想了想,回复了一句: [裴教授这么晚还没有睡觉吗?] 那边再次秒回了消息: [在等雨。] 第16章 精心打扮 正午的时候雨停了,雨后的阳光温暖适宜,空气也湿润清凉。 花澈在窗台上熨烫和服外衣,小心地用蒸汽熨斗将每一个褶都熨平整。 这是他成人礼的花街巡演上穿的衣服,整个衣柜里最华丽的一件。 他用自己攒了好久的零花钱把外裙拿去店里干洗,收到手后又觉得运输时叠起来形成的褶皱不够完美。 十八岁那年当上所谓的“狐狸花魁”,花澈却一点没有成年的实感。 成人礼理应是纪念花澈长大的一个重要节点,但那场无比盛大的花街游行,却反而将他从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变成一个明码标价的商品。 那场狂欢从来都不是属于花澈自己的。 而这一次穿上成人礼的衣裙,被裴煜带走,从伶馆的一个商品重新成为一个可以有自主意识的人类。 这场只属于两个人的仪式,花澈却比自己成人礼的时候还要期待。 他穿上和服的外衣,只套上最外面一层柔软的长裙,连内衬什么都全部省略了。 一件外衣搭在手臂上,深V的交领只能稍微挡着一点胸口,往上就是白皙一片的皮肤。 红黑交错的颜色衬得他的皮肤很白,柔软的绸缎微微反光,将腰际的身体曲线全部勾勒出来。 交叠的下摆开叉到胯骨的地方,没有内衬的遮挡,花澈稍微往前跨一小步,就能看见裙摆下两条笔直消瘦的腿。 甚至,他丝毫不介意走动的时候,让人看见那根束缚着他的黑色束带。 背后,定制的衣服给他留了粉色狐狸尾巴的位置。 尾巴根上面的铁扣将后腰的布料收紧,供起来的狐狸尾巴很宽很厚,衬着他的腰看起来细得能单手圈住。 分散在尾巴旁边的两片布料长到拖地,中间却因为尾巴的存在分开。 花澈在镜子面前转了一圈。 “这样好看吗……” 小狐狸挠挠头顶的狐狸耳朵,竟头一次如此关注自己的样子。 “已经特别好看了,花澈哥。” 藤原夜白坐在木椅上晃了晃,对花澈的反常很好奇。 “打扮成这样是有什么活动吗?” “是有很重要的事。” 花澈神秘一笑,狐狸眼弯成一条眯起的缝。 完全就是一只漂亮的小狐狸。 小狐狸连化妆的时候都犹豫不决,在浓妆和淡妆之间纠结了很久。 他不算精通化妆技术,很多时候都是店长把他摁在梳妆台前面让专业化妆师代劳。 他看着玲琅满目的化妆品有些犯怵,迟迟没有下手。 “我来!” 藤原夜白蹦跶着跑过来,手里拿着带细闪的腮红。 “花澈哥一定是要去见很重要的人吧?交给我!我知道怎么好看。” 不算浓妆艳抹,眼尾和眼下的腮红恰到好处,不妖娆,更像是我见犹怜。 锁骨上涂上了一层香膏当高光,湿漉的一层水光色,淡淡的玫瑰味只有凑得很近才能闻到。 “要是花澈哥那位很重要的人凑过来亲您的脖颈的话,一定能闻到这点淡淡的玫瑰香味的。” 夜白拍拍手,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你……你都在哪里学的?” 花澈低着头,装作很忙的样子,用梳子一下一下梳理自己已经很顺的狐狸尾巴。 “花澈哥在这里都是靠天赋,我们这些只有勤能补拙靠外挂啦,我等您好消息呀。” 花澈拖着落地拖尾的和服长裙,轻轻推开包厢的门。 他来得比以前早,包厢里还没有他想见的人。 小狐狸有些紧张,心“砰砰”地跳得很快。 他双手合十默声祈祷,希望一会儿推门而入的是和他约定好的人。 等待的过程有些坐立难安,花澈扯了扯自己的手肘处的衣服,将它往下拽了一点,带出更深的胸线。再往下扯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他这才停了手。 本就骨感十足的肩膀白得发光,明显的蝴蝶骨被包厢内的灯光照出阴影。 他故意坐得斜一点,交叉着腿坐,把开叉的裙摆很自然地拨开一些。 “……会不会太明显了。” 花澈不停地往门口看,等得越来越燥,越想越紧张。 他不停地调整自己的坐姿,扯着那层绸缎摆弄位置。 门打开的时候,花澈看到了熟悉的脸庞。 他知道自己每一次能再包厢见到裴煜,都代表着对方花了很大的价钱。 裴煜站在门口,像往常一样穿得规整,衬衫、领带、西装一样不差,盛装出席。 只有西装的肩膀上突兀显眼,那里有一只绣得不太精致的粉色卡通狐狸。 这是花澈亲手缝的那一件西装,肩膀处有明显的开线,还有一直圆润的小狐狸。 “裴教授,晚上好……” 小狐狸的大尾巴原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