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堵住了, 靠张开嘴才能艰难的呼吸。 应该去道歉,应该打开门请求人原谅,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会胡闹…… 花澈从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却只是在地上挣了一下,就重重地摔到地上。 怎么能用最凶狠的一面伤害最亲近他的人? 裴教授还不够好吗……他温柔耐心, 已经是对狐狸最好的人了…… 愧疚和自责加剧了情绪的崩溃, 花澈眼前闪过无数模糊的星光, 连本能的呼吸都没有办法控制, 似乎是要憋死自己。 他用仅存的生存欲拖着自己的身体,伸手去够放在不远处的背包。 那里面放着他从伶馆带来的药粉。 手指触碰到背包的边缘, 花澈却再也没有力气拖着自己去拿自己的背包。 一声闷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突兀,花澈循声转过头。 更沉闷的声音响起,他亲眼看见那个人影跳下了窗户旁边的飘窗台, 站在了地上。 窗外过于明亮的月光落在熟悉的人的肩头,照亮了他一半的脸。 裴煜…… 那是除了紧锁的门之外唯一的能进入房间的地方,一扇没有上锁的窗户。 裴煜就这样闯进了这个紧锁着门的房间。 像入室抢劫一样。 花澈有些发愣。 不太真实的场景让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对不起……裴……对不起……” 他的声音抖得厉害,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 裴煜没有说话,从窗边跨步到小狐狸的面前。 他还穿着单薄的睡衣,肩膀处的布料有一块被划破的巨大漏洞。 他默声从裤腰松紧带上取出卡在那里的一板药,从上面掰出第三颗药丸。 “把药吃了,我就原谅你。” 花澈几乎立刻凑上前去,咬住了那颗白色的药丸。 他直接将药丸咬碎了,咽下苦涩到想要呕吐的药。 裴煜将他从地上扶起来,靠在墙边扶正。 他用手背蹭了蹭小狐狸的脸颊。 “哭成什么样子了,还说不需要我。” “别看……不要看我……” 花澈自知自己现在很狼狈,眼泪和冷汗糊成一片,脸色也苍白如纸,像是深陷重病。 他的一只手搭在男人的胸口,很轻的力道将人往外推了推。 下一秒,那只手就被人捏住手腕,抬过他的头顶,狠狠地摁在墙上。 花澈连一点挣脱的力气都没有,单手被举过头顶,根本动弹不得。 他看见裴煜眼里一点都没有隐藏的怒意,燃烧着像炙热的火焰。 “花澈,你一点都不乖。” 花澈抖了一下,那种强烈的被征服和被掌控的感觉竟让他萌生起一丝不该出现在此刻的悸动。 他躲闪着男人的目光,分明害怕得发/抖,又好像隐约有些期待。 仅存的一只活动着的手搭在了裴煜的肩膀,危险地轻轻往外推了一下。 “还推?” 裴煜冷声反问,对上那双怯生生的眸子。 像是在试探他一样,又委屈又可怜。 “只有一只手被摁着,就教不乖是吧?” “唔嗯……” 花澈一声低低的轻哼,另一只手也不出意外地被摁在墙上。 他的两只手腕能被裴煜单手一起捏住,有力地摁在墙面上。 小狐狸以一个很羞/耻的姿势被拉伸着,腰上不自觉微微抬起,往人的身上贴,形成一个弯折的弧度。 肩膀的地方有点疼,但是完全可以忍受。 他已经被人强行摁住,一点脱逃的机会都没有,慢慢等待着药物在他的身体里发挥作用。 “我现在不逼你解释,你好好缓缓。” 裴煜的声音低下来,手指仍牢牢扣着他的手腕,态度却明显缓和了一些。 花澈微微仰起下巴,尝试往人的方向靠,连胸口都贴到了人的身上。 极好的柔韧性让他可以胜任这个动作,即使手腕被摁在墙面上,上身却可以微微弯着往人身上靠。 “为什么,要来?” “你……不难过吗?” 裴煜轻轻皱眉,手上的力气更重一些,紧紧握着他的手腕,颇具惩罚的意味。 “你觉得我现在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我不难过?” “我不知道……” “你觉得你无论怎么试图往我的身上捅刀子,我都不会受伤,不会难过?” 裴煜紧盯着他,语气沉得像夜色压顶,眼底却泛起一抹隐隐的猩红。 “如果我今晚把你丢在这里,我不知道明天早上还能不能见到你。” “我不会做一定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他松开了花澈的手腕,在小狐狸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了生生被捏出来的半圈红痕。 “我做了一个关于你的治疗计划,这件事情在你看来这么罪不可赦吗?”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翻窗进来给小狐狸喂药,确保他能好好的活下去。 裴煜站起身,越过花澈去碰门把手。 “花澈,你一定要逼走我吗?” “咔哒”一声响,反锁的门开了锁。 那声音仿佛是花澈心弦崩断的声音。 他惊恐地睁大眼睛,脸色比刚刚更白了一分。 如果……裴煜真的从这扇门离开,或许,就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一切都会彻底结束。 他会再一次被抛弃,就像当年孤独地在异国的街头流浪一样。 花澈扑过去,双手抱住了裴煜的一只腿,侧脸紧紧地贴着男人的膝盖。 “不……不要,不走……” 他像是一只受惊的动物一般语无伦次地说着,笨拙地说着挽留人的话。 从刚刚开始,他都在将人往外推,只有这个时候,第一次试图挽留裴煜。 “呜呜……呜……求你……裴,裴教授……阿煜,裴叔……裴医生……” 已经错乱的语言系统让花澈说不出什么挽留人的话,他口齿模糊地念着一些称呼,更像是低哑的喃呢。 他仰起头,已经哭花了的脸可怜至极,哭得通红的眼睛因为眼泪而充满破碎的光,几乎立刻让裴煜心软了。 裴煜摁了摁自己发疼的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真是,要把我逼疯才满意……” 花澈抽泣着,实在没办法贫瘠的经验里寻找到合适的词汇求情。 他以前最顺口的称呼,只是“客人”而已。 “……主人……” “……?” 裴煜浑身一震,声音发紧。 “怎么什么话都乱说?” 小狐狸抱着他的小腿,紧紧地贴在他身上,破碎的目光里写满了可怜的讨好和失措。 他敏锐地感觉到人的动容,带着哭腔的声音又喊了一声: “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