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甜腥气味填满了每一处感官。
冰冷的手指陷入温热中。
极致的恐惧与无法抗拒的生理反应糅合, 她的身体不住颤抖。
楚黎的胸口剧烈起伏, 咸涩的液体流淌到唇边, 动作凶狠的怪物忽然一顿。
粗暴的吻终于结束。
觋楚下意识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垂眼看身下的楚黎。
苍白的脸,通红的眼眶,嘴唇红肿破了道口子,唇边还有来不及吞咽、溢出的血。睡裙翻卷到腰间, 露出晃眼的雪白,以及地面的一点湿漉漉痕迹。
楚黎喘息着,悄无声息的泪大颗滚落。
沸腾叫嚣的欲望瞬间冷却,祂很清楚,再对狡猾的人类心软不会得到回报。
占有她,
吞吃她,
将她永远囚禁,变作私有。
这样才是正确的。
觋楚垂首靠近,在楚黎的紧绷抗拒中,将手指抽出,亲吻舔舐掉了咸涩的泪水。
最后一次。
这是祂最后一次退让。
只要她不再逃离,不再背叛,祂可以陪她回到从前的生活……
“噗呲!”
铜钱剑首端从觋楚心口前穿出,血染红了她的睡裙。
在祂舔舐眼泪时,楚黎已经掐了召剑手诀。此刻腮边悬着泪,把铜钱剑召回手中,提膝狠狠踹出。
漫长的梦境开始坍塌。
觋楚顺着力度后仰,由始至终都盯着楚黎,试图在她脸上找到一点犹豫的痕迹。
可是没有,半点都没有。
*
天光破晓,连绵建筑群被晨光笼罩。
楚黎喘息着睁开眼,睡裙浸了汗,黏腻贴在身上。
梦境里的触感还残留着,腿间黏腻,冰冷手指好似好停留在里面。
“……”她心里憋着气,握拳捶在床上。
“咚”一声闷响,惊得楚雀伶翻了个身。
楚黎用力闭上眼,勉强平复了心情,反手去摸枕头底下。
铜钱剑还在,符篆也在,但少了近三分之一。
那是能影响现实的梦境。所以,在那死了,或许就是真死了。
那只怪物绝对不会再放过她。
楚黎打算今晚熬一夜,试试如果不睡觉,会不会被拽进梦里。
在梦里大逃杀一夜,床又小又硬,她浑身难受得快要散架。
她揉了揉太阳穴下床,准备去洗澡换身衣服。
“青玉……”楚雀伶打着哈欠起来,揉了揉眼睛,“你起得好早啊,不睡了吗?”
“吵到你了吗?我出了汗,打算去洗澡。”
“没事,我也不睡了,今天早点去干活,早点回来。”
楚雀伶点亮油灯,下床伸了个懒腰,“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带回来。有炒米粉、酱肉包子……青、青玉!
光线暗淡的房间被灯火照亮,楚雀伶无意间一瞥,吓得惊叫出声,手指颤抖指着楚黎:“你、你的脖子、嘴唇……昨晚是不是撞鬼了!”
楚黎顿感不妙,掏出床边的折叠镜。
镜中的人眉眼倦怠含着水色,眼尾泛红,嘴唇红肿破皮,锁骨上方有紫红痕迹。
她猛地合上镜子,胸口急促起伏。
“没事。”楚黎尽量使声音自然,“刚起来的时候磕到嘴了。我是易过敏体质,被蚊虫咬了就会这样。”
“哦……这样。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楚雀伶感情经历为零,完全没有怀疑这个解释。她拍了拍心口,说去打早饭,然后帮楚黎借点驱虫药膏回来。
楚黎浅笑着表达了谢意,等她走后快步冲进了洗浴室。
温水当头淋下,墙上嵌着一面方镜,她脱了睡裙,对照着一寸寸检查。
镜子忠实映出了雪白肌肤上暧昧叠加的痕迹。
除了嘴唇与锁骨上的痕迹,手腕印着一圈红痕,脚腕小腿爬满了缠绕的红印。
楚黎的视线落在腿间。
深红指印烙在细腻皮肤上,令人很轻易就能联想到,那只手是如何握住并强迫她抬起。
“……无赖,混蛋!”
她用力锤了一下墙面,几乎要将牙咬碎。
等顺利完成她要做的,她要立刻马上离开这,离这只怪物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