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追了几步没追到人,她看着卡背后的密码,是祝星亦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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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0。
晏瑾年看向对面的女人,女人早已没有过去的意气风发,取而代之的是狼狈的憔悴。过往连每一根头发丝都精致无比的女人,现在衣服上都是褶皱,人也没有什么精神。
她太喜欢看苏寄欢落魄了,以前喜欢看,现在也喜欢看。
这个苦命的女人,越失败越有趣。
“你找我有什么事?”晏瑾年扬起下巴轻声问,手指在桌面轻轻敲着。
苏寄欢垂着眼说:“两个小时后我的航班就要起飞了,我昨天和今天已经把我能拜托的人都拜托过了。我知道她还是选择了你,既然是这个结果,我坦然接受。如今失败的我没有资格再争取什么,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只希望你和她在一起之后能够好好对她。”
苏寄欢拿出一份文件,上面详细记录了祝星亦的喜好和习惯。
“我还要赶着去机场,这份文件你需要的话就看,不需要的话就不看。我不想多说什么,我承认我现在很失败,我接受你对我的奚落和嘲讽。你说什么都好,但我希望你可以照顾好她,不要让她被谁伤害。”苏寄欢攥紧拳头咬着牙说,她不甘于接受这样的局面,可她什么都改变不了。
她是一个失败的女人,一个苦命的女人,一个什么都没了,没有资格再求祝星亦多看她一眼的累赘。
晏瑾年看着那份文件一时语塞。
祝星亦虽然和苏寄欢分手了,但她并没有选择她。她不知道祝星亦什么时候答应和自己在一起,但和苏寄欢分手了就是好事一桩。
“知道了,我很喜欢她,我肯定会照顾好她。”晏瑾年收下文件淡淡道,她欲要再说些冷冰冰的语言,苏寄欢起身拿包匆匆离开。
她望着苏寄欢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份文件有千斤重。
苏寄欢的爱,似乎比她的爱更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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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3,飞机起飞。
暮色像融化的糖浆漫过机场附近的林麓公园,戴口罩的女人站在木槿花丛旁仰起头。
她沿着飞机飞行的方向奔跑起来,风呼呼从卫衣下摆灌进去,口罩被呼吸浸得潮湿。
暮色突然浓得呛人。
她向前跑着,像追着不可能追上的落日。
气喘吁吁时她停下脚步,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而这时云层完全闭合,只有飞机的尾流在暮色里洇开痕迹。
祝星亦摘下被眼泪浸湿的口罩,八月的晚风里,她不停喃喃[对不起]。
包里手机震动时,祝星亦按下接通键。
“祝小姐。”是孟斯汀打来电话。
祝星亦缓了口气问:“怎么了,孟律师?”
“祝小姐,我和傅律已经在警局了,陈警长这边会和你进行对话。”
孟斯汀把电话给了陈警长,陈警长的声音一出来,祝星亦立刻挺直了背。
电流杂音里传来钢笔轻叩桌面的声响,陈警长声音沉静道:“您好,祝小姐。您提供的云端录像已经完成声纹比对,警方目前正在拦截最新一批走私到境外的藏品。”
“以[晏影]为中心构建的交易网络里,虚假成本和交易数额庞大,我们已整理核对您提供的数据,也调查取证庄获先生在这个交易网络里扮演的角色。”
“晏氏的所有资金流向都做了存证,影视城的施工合同,慈善拍卖会的藏品清单,还有您最后送来的境外赌场洗钱视频我们这边已经收到并进行核对。”
“何欣雨和晏氏合作后已卷款成功逃到国外,晏氏那边成功接应何欣雨,但我们会尽快协助苏小姐追查此事,我们也会保证让那些钱款一分不少地回到苏小姐手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