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光灯声音、拍照声、记者叽叽喳喳声、无人机的嗡嗡声,聒噪得苏菱耳朵要出血。
偏门那处还有许多往这里赶来的媒体,苏菱一个没注意,鞋跟卡在缝隙里。苏芙搀着她走到一旁喘气,往外围走了走,离前排的苏寄欢近点儿。那处虽看不见人,但能听到声音。
闪光灯刺眼的白光在苏寄欢冷峻的脸上跳动,记者们还在推搡着向前,话筒如林般竖起。
“苏小姐!”最前排的女记者声嘶力竭,话筒几乎戳到苏寄欢下巴,“请问当初你和祝星亦的恋情持续了多久。”
苏寄欢垂眼站直,手中的长剑插进青石板缝隙里。
这群人一直挤在这里,她呼吸不太顺畅,声音放轻许多:“两年零五个月。”
“请问你们分手的具体原因是什么?”另一个记者趁机插话,录音笔举得老高。
苏寄欢抬眼,浅褐的眼眸里是一片虚无的白。
她看不清那些记者的脸,阳光和闪光灯的光刺入眼中,她险些失明。
她握紧剑柄回答:“发展理念不和,和平分手。”
“苏小姐,爆料称祝星亦是因为您当初拍《琳琅》的时候钱被卷走了才和你分手的。她当初抛弃了你,你后来又和她的[星闪]合作,是因为你和她想要旧情复燃吗?”
闪光灯疯狂闪烁,苏寄欢眼睛有些发干。
当初分手,确实是这个原因。
她无能无用,她是个废物的负责人,于是祝星亦和她分手了。
她拧紧眉头,面不改色说:“不是。当初是我主动提的分手,和她无关。”
“苏小姐,视频里祝星亦跪在晏璟霖面前的样子你看到了吗?你不觉得她这种行为很下贱吗?你和这么下贱、不知羞耻的人合作,你不觉得很恶心吗?”
现场骤然一静。
苏寄欢蹙眉,眸光冰冷,握剑的手指节发白,声音也低沉得可怕:“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高自尊的女孩,如果不是晏氏胁迫她,她断然不会向别人下跪、低头。下贱、恶心、不知羞耻的人是晏氏的人才对,她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受害者,你不觉得你们所有人的看法和想法都本末倒置了?”
她眼底寒光摄人,前排的记者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但不知哪个记者推搡了下,后排的记者纷纷往前挤,提问的问题也越来越夸张。
“苏小姐,视频里祝星亦说你技术很好,请问你技术到底好到什么地步?”
“苏小姐,你为什么要隐瞒自己是女同性恋的事实?你和祝星亦搞地下情是不是愧对粉丝对你的爱?”
“苏小姐,视频里祝星亦跪在晏璟霖脚边学狗叫,她有在你面前当过狗吗?”
“苏小姐,祝星亦在那些名流面前跳艳舞的视频你看到了吗?她当初是不是也靠这种卖色相的手段勾引你和她恋爱的?”
“苏小姐,祝星亦说你技术好,那请问祝星亦的床上功夫好不好?”
“苏小姐,祝星亦和晏氏交好时性感妩媚,你真的相信她和晏氏的人没有发生关系吗?”
“苏小姐,网友说晏璟霖把祝星亦驯成了狗,还说她们经常玩字母游戏,听说祝星亦被玩到生。殖。器撕裂,你在和她同房时有没有……”
记者的提问像毒蛇钻进她的耳朵,她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血液在血管里沸腾,几乎要冲破皮肉喷涌而出。
视线开始模糊,但眼前记者的嘴脸清晰得可怕。他们咧着嘴,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鬣狗,迫不及待地想要撕咬猎物。
“够了!!”
一声怒吼,震慑得所有记者噤声。
苏寄欢胸口剧烈起伏着,手指死死扣住剑柄。
这些问题像锋利的刀,捅得她喘不过来气,她庆幸祝星亦不在这里。
她都听得痛苦不堪,更何况当事人。
怒吼过后,苏寄欢握紧剑柄,忽地抬起剑直指最前排的记者。
她的手臂因愤怒而颤抖,恨不得劈开这群令人作呕的记者。
“苏寄欢!你要干什么!你要威胁记者吗!你太过分了!”苏菱的声音尖锐地刺进来,可她充耳不闻。
记者们被她持剑的动作吓得后退几步,有人甚至撞翻了身后的摄像机,可很快他们又重新围了上来。
他们把镜头对准苏寄欢,闪光灯疯狂闪烁,像是要把她此刻的失控和崩溃拍成最劲爆的头条。
闪光灯又照进眼里,苏寄欢歪头笑了,她双眼通红,嘶哑破碎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硬生生挤出来的。
“你,你,你们……”她的剑尖缓缓移动,指向一张张丑陋的脸,“你们是怎么敢问出这些问题的?”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近乎嘶吼:“你们是记者?你们就是这样问问题的吗!你们还有没有一点点良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