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精致的锁骨、如玉的胸脯、纤细的腰肢…… 恐怕沈斐之自己都不知道他腰侧有两颗蛊人都小痣,偏偏江淮舟看见了,记住了,如今又再次撞见。 江淮舟眸色深沉,直接问道:“沈斐之在哪。” 见江淮舟要问,录玉奴似笑非笑地答: “世子爷真是有情,连个私塾先生都要放在心上,且放心吧——反正死不了。” 江淮舟看着录玉奴的眼睛,又问:“那告诉我,你是谁。” 录玉奴伸手打掉江淮舟勾着自己下巴的手,一双多情狐媚眼讽意十足: “本督乃当朝司礼监掌印,录玉奴。” 江淮舟:“录玉奴?” 他低垂眼眸,细细凝望着录玉奴那张秾艳绝伦的脸庞,微弱的烛光在那人细腻的肌肤上流转,映照出柔和的光泽。 江淮舟试图在这张已经成熟妩媚的面庞上,寻找当年那个少年的影子。 先前还不觉得,如今细看之下,当真是隐隐约约又几分当年的模样,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江淮舟在这边思绪纷飞,录玉奴却出其不意、猛地翻身坐在了江淮舟腰上。 江淮舟大惊:“你做什么!” “世子爷很快就知道了。” 录玉奴不紧不慢地解开江淮舟身上的衣物,一对玉手分外的灵活,没两下就迅速把江淮舟的腰带解开,又扯掉了一点裤子。 “你、你,简直!我并非断袖,你莫要如此!” 江淮舟憋的脸和耳朵都是通红的,死死地扯着自己的裤腰带,不肯叫录玉奴得逞,看着实在有些好笑。 莫名的燥热如同无形的火焰,悄然间爬上了江淮舟的身体,从脚底蔓延至头顶,仿佛每一寸肌肤都被无形的热浪紧紧包裹。 可现在根本不是好不好笑的时候。 那药有问题…… 太热了,江淮舟的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 此时此刻,江淮舟终于知道了他刚才吃下去的是什么药,为什么录玉奴说没有解药—— 那特么是春药啊! 江淮舟神思一恍然,那边录玉奴却趁着江淮舟不注意,直接将那岌岌可危的无辜裤腰带给扯掉了,埋下头去。 美人一双勾魂的狐狸眼,殷红的嘴张开,伸出舌头。 “你“、嗬……” 江淮舟还要再说什么,却猛地闭嘴,牙关紧咬,脸颊两侧的肌肉因用力而微微颤抖。 一瞬间,头皮都要炸开。 “你——!” 江淮舟惊愕之下,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美人眼含水色,上挑的狐狸眼撒娇一样看着江淮舟。 本该是天时地利人和的天雷勾地火的时候,然而江淮舟大脑快宕机了,根本做不出什么反应。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大脑略微有些过载的江淮舟在疯狂的思考人生。 ——首先,他多年未见的漂亮挚友继千里追击的神操作之后,又给他下春药。 ——其次,在此之前他一直把挚友当做最重要的朋友。 ——最后,他的挚友好像是个权倾朝野的大宦官,还想和他玩强制爱。 猛然间反应过来,江淮舟咬牙去扯录玉奴本就凌乱挂在身上的衣服,想要把录玉奴扯开, 结果那衣服本就松松垮垮,被江淮舟大力一扯,直接全被扯掉了,露出录玉奴瘦削的身体。 “张嘴!、松开!” 江淮舟不敢再去掐录玉奴了,那人的肌肤很容易留印子,刚才一掐,脖子上已经红了一大片,于是只能收了力气去按录玉奴的肩膀。 两人一通胡乱拉扯,好不容易江淮舟才把录玉奴揪了起来,按在了床上,江淮舟不敢放松,连忙扯了一旁的被子把录玉奴裹得严严实实。 一顿动作间,气血上涌,药效上来。 江淮舟:“……” 录玉奴垂眸一看,见状,似笑非笑: “世子爷真是好耐力,都这样了,还不肯陪本督鱼水之欢,怎么,就如此厌恶本督?” “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录玉奴看起来好声好气地劝道, “世子爷,你拒绝得了本督的权吗,想要在中京站稳脚跟,劝世子爷还是顺着本督的心意。 更何况,这药效,世子爷也不好受吧。” 江淮舟:“……” 第3章 ·不从 爱是什么? 有的人,他的爱就是摧毁、疼痛和霸占, 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如今的录玉奴在勾心斗角之中褪去当年天真,拥有这般极致的爱恨,世界颠倒在他眼中,他看谁都带着那么点不多不少的厌恶与讽意。 录玉奴清清楚楚的记得。 那年古道之上, 长亭之旁, 年少的江淮舟一袭青衫,犹如初升的朝阳,熠熠生辉,骑一匹穿云白马,载着少年满腔的豪情与壮志。 长亭外,杨柳依依, 此后的日子里,千山万水阻, 那时候的录玉奴以为,江淮舟或许会在江都永远留着,做他逍遥快活的江都世子,然后再袭爵,做高高在上的江都王。 再不相见……也挺好的。 至少在江淮舟的心里,沈斐之会以干净的模样,持久地被江淮舟记住。 沈斐之会活在江淮舟记忆里。 只是命运的轮盘却在不经意间悄然转动。 录玉奴不抱希望地等了这么多年,最终江淮舟还是回京了。 录玉奴怀着无望的憧憬、彷徨的期待、几乎是震颤的心,再次见到了江淮舟。 江淮舟看起来变了好多,成熟了,长大了,更加显得俊朗了,眉眼之间有一股稳重。 那双眼睛, 却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被江淮舟那一双明亮飞扬的眼睛一看,录玉奴心里仿佛有一处幽暗、不愿见人的地方被月光狠狠地照耀, 录玉奴这名字可谓千夫所指、妇孺皆知。 他已经变成了江淮舟曾经最不耻的那类人,即使涵养好,不愿破口大骂,也该或多或少露出几分抗拒。 江淮舟的态度,却叫人捉摸不透。 不像是抗拒,倒像是纵容。 录玉奴又试探地摩挲江淮舟红润温热的唇——这是一个暧昧意味极其重的动作。 他做好了被江淮舟咬的准备。 可江淮舟没有咬他,甚至算得上是看似无奈地允了。 在朝堂争夺、权力洪流之中已经养成了录玉奴谨慎的习惯。 他皱皱柳眉,下意识地就去思考江淮舟的反常是不是意味着一个更大的计谋,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被他忽略了。 而这一次的忽略,会导致他挨上很疼的一刀报复。 可是,多智近妖的督主思来想去觉得应该已经没有遗漏了,没办法,他决定暂时先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