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比,宁杳顷刻放下被咬的事:“对不起嘛。”
“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没早点把飞升的真相告诉你,要是给你留封信就好了,或者……”
“从前,你亲我的时候,心里都在想什么呢?”
宁杳一怔:“啊?”
风惊濯五指合拢,暗暗握紧她纤软的腰:“我们在一起后,你每天都亲我,你忘了吗?早上,午间,晚上。你当时心里,在想什么?”
宁杳回忆:“我……什么都没想啊……”
风惊濯冷笑:“谁教你的,一天亲我那么多遍。”
宁杳直觉,这个问题不该说实话,就撒了个谎:“没人教。”
他笃定:“说谎。”
“我……”
“没人教?你是怎么对我的,没有人教,你能想的起来亲我?”
这是什么语气啊,宁杳不敢编瞎话了,已老实:“长姐教的。”
风惊濯锐利的目光缓了缓,紧绷的神色也放软一些,没再说什么尖利的话,只淡淡道了句:“原来是你长姐教的。”
他没再说旁的,慢慢松手放开她。
宁杳看着风惊濯,他转瞬之间就变成一块琉璃玉,脆弱得很:“你是刚才想起这事,才恨我么?所以对不起嘛,我没想到,这会伤到你……”
风惊濯道:“你说这种话,我更恨你。”
“不说了不说了,”宁杳赶紧摆摆手,想起自己一直还没问的问题,“我刚才看你的眼睛,好像有聚焦,是不是恢复视力了?”
“嗯。”
宁杳紧张:“怎么忽然恢复了?你没有对自己乱做什么事吧?”
“没有。”
她不放心,再次确认:“本来是件好事,可你这个人,就让人不放心呢,怎么恢复的?是拿到什么奇药?还是知晓了应对的办法?”
这些问题风惊濯都没回答,只抓住一个部分:“我哪里让人不放心?”
他问:“你不放心我?”
宁杳说:“那肯定啊,你什么时候为自己考虑过,都不爱惜自己身体。”
风惊濯长睫垂下:“那是以前,现在不会了。”
“是吗?”
“是,否则我怎么会想办法恢复视力?这是苍渊,与外面不同,处处艰难险阻,我要办的事,不可出任何差错。若看不见,怎么办得成。”
他目光扫来,冷冷淡淡:“我的眼睛不用你操心,又没多麻烦,怎么可能让自己二次受伤。”
宁杳笑了:“这话还对,你知道不让自己受伤就好。”
想了想,觉得还是得夸夸:“惊濯,你现在真的好厉害,比老解还厉害,怎么什么都知道?”
风惊濯道:“若非我从前才疏学浅,也不会铸成毕生大错。我怎么敢不博不精。”
救命啊,她为什么要多说这一句?
宁杳结结实实抿住嘴,连一丝唇色都抿的看不
到。
别说话了,宁杳,就当自己求你了。
*
两人又向前走了许久,越近地平线,光线越亮,像是清早灰蒙暗沉的天空,将亮不亮的昏,与夜晚格外不同。
脚下土地也有不小的变化:一脚踩上去,触底不是泥泞湿黏,倒把松软的土踩个严实。这种土地,与山上刚下过雨后的感觉很像,不平整,也不难走。
宁杳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路变得好走,她脑中还在想事情。想着想着,目光向下一扫,才猛然反应:这天也亮了,路也实了,她手指头,还反勾着人家的手指呢。
真是太不像话了。
宁杳尴尬的发麻,悄悄瞅一眼风惊濯,他背影冷淡平静,看不出什么。
她一面无声深呼吸,装作不经意,慢慢松懈手指,从他手心滑出来。
慢慢肌肤滑过时,那柔软的掌心冷不丁变的僵硬,但也仅仅只是僵硬。
风惊濯这次什么都没做。
等她离开,他手指微微蜷缩弯曲,如握空气,然后,就收进袖中了。
宁杳松口气,尴尬来的快,去的也快,松开手没两下,就忘之脑后了:“惊濯,惊濯。”
风惊濯侧头看她,目光湿漉漉的。
宁杳却盯着前方:“你看前面的雾,是不是不对劲?看着太薄了,像是结界。”
风惊濯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