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都是在一起的,江让勤快,又有未婚妻帮忙收拾着,家里也只能算勉强能看。 这间屋子的采光很好,有一面朝光的窗户,里面的所有物品都十分齐全,墙壁上雪白一片,干净的让人都不敢长久地直视。 江让没忍住将手按在松软的床铺上,四处乱飘的眼神落到了床头柜上的铃铛。 那是个很精致铃铛摆件,仔细看来,能发现铃铛摆件的顶端有一个不甚明显的传声器。 乡下来的beta自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于是管家提醒道:“先生晚间有事找你的话,会按响调控器,你这边的铃铛就会响起来,对了,铃铛顶端有一个传声器,先生有吩咐会通过这个传达给你。” 江让点点头,心想,这不就是长得稀奇古怪的电话吗? 正想着,床头的铃铛就响动了起来。 是有些刺耳的铃声,像是某种催促与提醒。 江让心中一颤,下意识站了起来,管家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声音平静道:“先生的沐浴时间到了。” “你候在主卧内等待先生的指令即可,但是请记住一点,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主卧的东西也绝对不能乱碰。这栋别墅里的监视器比你看到的还要多。” beta赶忙点头,他虽然没经过什么仆人的专业培训,但也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尤其是他们乡下人,本来因为身份差异、贫富差异,本来就容易被人瞧不起,他爹在他离开村子之前还曾特意告诉他,人穷不能志短。 青年显然有些紧张,惯性地搓了搓手,用力曲起手指,敲响了主卧的黑木门。 房间里很久都没有声音,江让抿唇,仍然耐心等着,青年微微垂首的身材高大,紧塞的白衬衫分明衬得他肤色愈发黝黑,却又有种说不出来的蓬勃生命力。 好半晌,主卧的门才被打开。 潮湿的宛如在丛林中生长的苔藓气息铺面而来。 细微蒸腾的雾气缠在omega的身上,男人湿黑的长发垂在裹着浴衣的胸前,有几缕发丝蜿蜒地缠在苍白的脖颈边际,像是将他的头颅与身体一分为而二了一般。 戚郁的脸上有一团很淡的红晕,看上去倒是比之前多了几分人气的模样,他扫了一眼神情紧张的beta仆人,嗓音有些嘶哑惫懒:“进来。” 江让哪里敢多看,高大的beta谨慎的近乎小心翼翼地踏入omega主人的领地。 主卧的颜色与大厅没什么两样,压抑的红黑让这片低奢精致的领地显得格外沉冷阴森,最吸引人的是主卧墙壁上镶嵌的大大小小的相框。 相框里的人大多是背影或是侧面的阴影,只有张最大的相框里是一张直白苍冷的正面相片。 相框中的男人依旧穿着一身黑色长衫,漆黑的长发遮住小半张脸,森冷苍白的脸颊没有丝毫血色,近乎艳红的嘴唇里像是下一秒就能吐出破碎的心脏脾肺。 江让避开视线,不敢继续看下去。 再看下去,他就要怀疑眼前的男人是否是故事中的鬼魅而非人类了。 “江让,走到我面前来。” 男人指令般的声音轻飘飘的传来,像一阵有毒的烟雾浸入神经一般,江让一瞬间有种头皮发麻的错觉,躯体下意识地走到坐在沙发边男人的面前站定。 戚郁半抬眸看向beta,那眼神中或许没有任何意味,又或许是一种怪异的查看商品一般的打量,好半晌,江让才听到男人的第二道指令。 “帮我脱衣服,换上睡衣。” beta哪里经历过这些,哪怕是未婚妻,两人都是只是到拉拉小手的程度,连亲吻都没两次。 可以说,在这一年间,江让看得最多的,是那些田间挥汗的beta汉子光·裸着的上半身,他连自己的身体都没怎么细瞧过。 社会上如今对于保护omega的教条言论比比皆是,现在陡然让他帮一个娇生惯养的omega换衣服,青年有种自己下一秒就得进局子的错觉。 见江让一直僵着不动,男人下三白的眼慢慢挪移到beta尴尬到不知该如何的脸上,眼白中的红血丝密集,令他的注视也多了几分血色。 青年在这样的视线下有些迫不住压力,结结巴巴道:“抱歉,先生,我……我不知道城里是什么规矩,但是在我们老家,omega与beta不同,我这样做,是非常糟糕的行为……”看了一位不是自己妻子的omega清白的身体,简直比猥·亵罪还要严重。 戚郁冷淡漆黑的眸光再次扫过beta过分姣好强健的身体,慢慢的,那张平静苍白的脸突然撕裂出一抹笑意。 那笑意是冷的、浑不在意的,如同男人居高临下的压抑音调。 他缓慢道:“你只是个beta仆人,换到从前,仆人是不该有自我思想的奴隶。奴隶,是不会被当做人看待的。” “所以,又有什么关系呢?” 江让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失色,像是被人兜头扇了一巴掌似的。其实戚郁说的话没错,在掌权者的眼中看来,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性别之分,就算江让是个beta又如何,就算他强壮又如何,还不是因为贫穷而贩卖自由与劳动力。 确实,说到底,仆人只是主人家的物件罢了。 beta很能想得开,因为脑子里没什么知识,以及朴实、平庸的本性,他能够比其他高自尊的人更快地接受现状。 江让很自觉地垂头道歉,随后拿起自己之前熨烫的那件黑色丝绸睡衣,走到omega的身侧。 beta做事很认真,虽然有些笨手笨脚的,但他依旧很小心地将omega潮湿的长发束在一侧,随后他伸手解开了omega身上浴袍的系带。 这整个过程中,江让能够感觉到,对方阴冷的视线从未从他的脸上摘离。 beta的手腕有些细微的颤抖,他显然十分不适应眼下的情景,omega大片苍白细腻的皮肤暴露在眼前,即便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没有任何想法,可古怪暧昧的氛围却又见缝插针地弥散开来。 江让垂头,努力尽到仆人的职责,细致地帮助主人穿戴好衣物,但他还是发现有些是他难以控制的。 譬如,beta做惯了农活,手指粗糙干裂,就算这几天没有下地干活,还是粗糙难堪,尽管他已经尽全力避免自己触碰到戚郁,但仍然有不留心触碰到的情况。 而几乎是手指刚触碰到对方的肌肤,那片苍白的雪便立刻泛起潮红。 过分娇嫩的皮肤,甚至让江让产生一种不可自控的怜惜感,即便这个omega的脾气再不好、性格再古怪、再强势又如何,他到底是个需要人保护的omega。 并且,这还是个刚刚经历了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