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室,许是因为紧张,手中的牛皮纸文档袋都被宽大的手指捏得皱了几分。 陈景旭这才算看清了青年,beta的长相并不算多么出众,只能说俊朗板正,或许是为了方便干活,青年的头发剪的比较短,衬着麦色的肤色,愈发像是从乡下来的土气家伙。 唯一吸引人的,是青年足够健壮的身材以及黑围裙掐出的瘦腰。围裙的身后是交叉绑带设计,或许因为收得太紧,导致beta的胸口处稍显鼓囊。 陈景旭是个比较传统的alpha,他骨子里喜欢柔弱娇气的omega,即便江让的好身材吸引了他,他也觉得仅仅是雄性之间天然的对立在作祟。 毕竟眼前这个beta除了没有alpha的腺体,哪里看着都像是个地地道道的alpha。 这么一看,戚郁能看上这个beta也是有几分原因的,陈景旭心里嗤笑,只觉得那位平日里表现得高高在上的戚总也不过如此。 到底是个omega,说是有厌A症,到头来不还是找了个像alpha的beta。 当然,也有可能是这个beta颇有心机手段,刻意勾引。 毕竟,一个人最令人注目的地方,就是他所能动用的手段。 alpha的思绪并没有停驻过久,因为戚郁对他下了逐客令。 两人说到底也只是合作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alpha自然也不打算多待,他慢条斯理地理了理上衣上的褶皱,墨绿的眼眸不闪不避地对上beta被吸引过来的目光,姿态放松的弯唇道:“江让对吧,那就下次再见了。” “对了,”男人西装长裤,脸上带着不达眼底的笑意,温和清贵:“我叫陈景旭。” 青年的反应能力似乎比较迟钝,呆头呆脑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知道点头,脸上的笑容更是傻气憨直的不行。 像是被蛊惑到的青涩呆头鹅。 “陈先生,再见,路上小心。”呆头鹅如此说。 alpha闻言笑意加深,显然,他注意到了主位上omega愈发阴郁森然的眸色,以及周围弥散开的颇具攻击性的苔藓信息素。 男人微微颔首,转身从容离开了办公室。 “江让。” 戚郁的声音压着凉意,伴随着关门声响起,omega黑漆漆的眼中泛着血丝,盯着青年的时候仿若阴郁潮湿的丛林粘液。 江让已经不像初见那样惧怕雇主古怪的眼神与阴湿的模样了,但到底还是有些不习惯别人这样盯着自己,于是他微微低头,做出惯常的老实顺从的模样。 空气中的苔藓气息浓郁到仿佛能够挤压肺部。 好半晌,戚郁才将眼神放到手中微皱的文件上,冷淡的语气中仿佛不夹带任何情绪一般。 “记好你是谁的人。” 其实这句话有些无厘头了,beta本身就是个涉世不深的青年人,之前身处的环境也只是靠着体力活动的农村,他哪里能理解omega这句话中的意味。 偏偏青年也不敢反驳也不敢反问,便只能含含糊糊的应声。 男人没再说话。 空气中陷入持久的冷寂。 但江让显然有些待不住了,青年心里惦记着许多没干完的活儿,没有拧干净的抹布、还放在书房里的清理工具、主卧里的熏香炉需要换了…… beta心里想着,面上的神色便也有些魂不守舍。 好半晌,就在江让想要主动开口询问的时候,纤瘦高挑的omega慢慢嘶哑开口道:“回去,这里没你的事了。” 他说话间,那双漆黑的眼也在幽幽地注视着beta,男人白的脸像纸张一样虚冷,轮廓中的暗色对比起苍白的肤色愈发显目,以至于唯一有血色的嘴唇像是饮血了一般的艳红。 煞人的很。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布?页?不?是?i?f???w???n????0???5?????????则?为????寨?站?点 他看到青年因为听到可以离开他身边而展露的轻松、急迫甚至是愉悦的表情时,缓慢垂下了眼眸。 浓密的睫毛遮挡住了主人一切的情绪,让他看上去一如既往的不可逾越、纹丝不动、不受任何影响。 只是桌案上那双苍白的、暴着青筋的手腕,却越发绷紧,仿佛一张拉到极致的弦,下一秒就要崩裂开来。 * 江让现在确实轻松、甚至是愉悦的,因为在回程的路上,他从一位关系不错的仆从那边打听到,李家这边除却日常休憩时间,一个月还可以休几个半天假。 beta想着刚好趁着这半天的时间,他可以去寄封信回老家,告诉杭柳和他爹自己目前的情况,让他们放宽心。 休假的事宜是需要跟管家说的,江让拿着他那个破烂似的手机按了大半天才拨通电话,顺便找管家预支了一点足够寄信的薪水。 青年不敢要多,在他的观念里自己这第一个月的活儿都没干完,哪里好意思预支薪水。 现在也是实在没办法。 好在管家见江让平日里顺从听话,倒也没为难。 江让找到一家书店,买了一叠信纸,磨磨蹭蹭站在店门口半天才好意思问能不能请店员代写。 他现在虽然天天都在读书识字,但是限于人设干扰,大部分的字也只是认识,连贯的写还是难以做到。 这封信是要寄给杭柳、他的未婚妻看的,因为家里就杭柳一个人会读书写字,江让以前在农闲的时候是见过对方写字的,青年誊抄诗句的时候一笔一划清秀有力,漂亮的如他本人一般。 江让不想让未婚妻见到自己难看稚拙的笔迹。 书店店员许是见青年实在诚心,倒也同意帮忙代写。 于是江让跟着坐在店内的书桌边,腰板挺得很直,跟在李家上课一般。 他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有些口音,但好在口齿清晰,青年说的很慢,像是生怕店员记不住一般。 江让先是询问了父亲的病情,杭柳的身体状况,又问了家里的田地他之前托人帮着处理,对方有没有尽心尽力…… 他问了很多,才开始说自己这边的事情。 他说他现在在一个大人物家里工作,每个月工资特别高,雇主人很好,让家里不要担心。 一直到最后,青年才微红着脸,低低的说了一句,阿柳,我很想你。 …… 江让是在晚霞将落的时候回到李家别墅的。 因为大半个月伺候过来,担心戚郁没有自己在身边不习惯,甚至是会不满,所以江让几乎是算着点回来的。 但刚进别墅大门,江让便发现往日还能轻松与他打招呼的仆从们皆是面色苍白,甚至在看到江让的时候,眼神愈发怪异了起来。 有人是想提醒江让的,但管家似乎接到了消息,立马赶到前厅。 往日体面示人的管家先生鬓发有些凌乱,衣服上甚至沾染了小部分汤汁油水,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