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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1 / 1)

拍杭柳的手背,带着身侧的青年垂头往后退开了两步。 男人面容含笑,像是早已预料到结果一般,闲庭信步地进了病房。 将花束摆放在苍白的床头柜上后,陈俨玉却意外的没什么多余的动作,之前的针锋相对像是湮灭成灰,男人此时倒像是真心实意来探病的一般,常规化地宽慰了两句后,便直截了当地离开了。 旁人一切多余的想法在那一瞬间,都像是成了可笑过剩的自尊心。 一直到陈俨玉走后,江让才像是被打破了假面的泥菩萨,向来沉稳的面庞上显出一种极端的不安与焦躁。 他像是在木讷笨拙地思考如何与未婚妻解释自己和来客的关系,但又更像是羞愧于自己的窝囊退让,连带着杭柳都遭人轻看。 心中像是有一团剧烈火在焚烧五脏六腑。 青年手指紧绷,苍白的嘴唇干得裂出几道深色的痕迹,眼睑下更是多出了几分深色的青黑,他的疲惫、痛苦、自卑通通浮现于他本该遒劲、如今却面临崩裂的肉体上。 “阿柳。”他抖着唇,努力稳住呼吸道:“不然我们还是分开吧。” beta惨然一笑,呆滞的目光死死盯着惨白的病床和病床上昏迷后瘦到近乎脱相的父亲。 他这样轻声而温柔地说:“我手头还有几万块钱,我想好了,我会留一部分给你,爸他好不了了,我不能拖累了你。” “阿柳,你还有很好的未来。” 从头到尾,江让都没敢看青年一眼。 “江让!”那样激烈刺耳的声音在耳畔迸裂一般的响起。 “你没出息!这才哪到哪?我伺候你爸这么久,没喊苦、没喊累,几万块钱就想打发我?” 江让愣愣的看着眼前面目怒红、眼含热泪的青年,听着对方劈头盖脸的训自己:“你当我是什么?啊?我是你未来的老婆,你就这么对我,出了一点事就要赶我走?” 江让急的眼里也憋出一泡泪,他想拥住眼前伤心欲绝的青年,胆怯之下却又不敢,于是青年只敢喃喃似的道歉。 杭柳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咬着牙厉声道:“对不起有什么用?不就是没钱吗?我们去挣,不管多苦、多累,总会有结果的。” “不会有结果的。”江让抖着嗓子,泣不成声。 青年黑色下垂的眼中满是哀伤与绝望,他轻声道:“不会有结果的,阿柳,想让爸活下来,得几百万。” 这个惊天的数字说出口的一瞬间几乎让两人头晕目眩。 杭柳咬着唇,眼睛红的近乎要肿起来。 他们都是贫苦农村长大的孩子,他们比谁都清楚,百万的数字于他们这样的普通人来说,是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数字。 * “江先生,您预存在账户的钱已经不够了,接下来的疗程与手术还需要……”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看着电脑中的数字单,蹙着眉如此道。 见对面坐着的青年许久没有反应,医生才抬眸看过去。 高大的beta清瘦了很多,分明是健康的蜜色皮肤,却处处给人一种脆弱的、苍白的易碎感,青年的头发似乎很久没剪过了,过长的额发垂在眼皮上,甚至给人一种压抑的阴郁感。 “先生?您有在听吗?” 江让恍然一惊,手指下意识攥紧了衣角。 青年的眼中布满了红血丝,眼下的黑眼圈很重,他像是几天几夜没睡过了,听到医生的声音,好半天才能反应过来是在和自己说话。 “在、在听的。”他哑着嗓音道。 医生叹气,摸着鼠标的手微顿道:“江先生,接下来治疗需要用到的药物与仪器会更加昂贵,联邦对这种罕见的疾病并没有多少补贴,您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 青年没说话,只是单手捂住额头,佝偻下腰,低声道:“好的,谢谢医生。” 他还是没有选择放弃。 医生看着青年虚弱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 江让轻轻推开病房的门,他太久没有好好吃饭了,饿得胃疼也吃不下去一口。 阿柳不是没逼过他,但青年始终吃不下去一口,哪怕勉强吃下去了也会吐出来。 到最后,甚至只能吐出酸水了。 杭柳不敢逼他,只好去之前江让租的廉租房煲些养胃的稀粥。 江让扶着额头,打算在病床边的座椅坐下,鼻息间却陡然闻到一股熟悉的花香。 青年下意识抬头看过去,斯文、彬彬有礼的男人正坐在病床边,对方今日换了一副银框的眼镜,笑容浅浅地看过来时,花香浮动,竟给人一种温润如玉、君子如斯的错觉。 江让僵在原地,一瞬间嗓子干涩的近乎灼痛。 “几天没见,怎么弄成这样了?” 陈俨玉轻声慢语,话里话外分明是不忍,可语调却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beta喉结微动,一瞬间竟产生了一种卑微乞求的冲动。 人在极度绝望的时候,面对任何一根救命稻草都无法保持理智。 青年死死握紧了拳头,头颅低低垂下,他的声音很哑、也很小。 他说:“陈先生,您能看在我救过您弟弟的份上,帮帮我吗?” 陈俨玉微微抬眸,定定看着青年许久,却忽地慢慢笑开。 男人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十分刺耳:“江先生,如果我没记错,陈家已经给了你十万块钱,你也收下了,不是吗?” “当然,如果你贪得无厌,陈家也能再多给你一点,再给十万,够不够?” 江让一瞬间白了脸,青年的唇颤抖着,深裂的红痕像是要流出无穷无尽的血液。 陈俨玉眯了眯眼,狭长的眸子微挑:“还是不够?” “江让。”儒雅的男人微笑:“都是成年人,想要什么东西,就得付出一些东西,你应该很清楚,不是么?” 江让有一瞬间的头晕目眩,他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生出一股剧烈的恶心感。 陈俨玉却像是等的不耐烦了,男人文质彬彬地起身,理了理衣角,颔首道:“既然你还没想清楚,我就先走了。” 说完,男人便径直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一瞬间变得空落落的,江让抬眸怔怔望着病床上苦了一辈子的江父。 人或许真会在某些尖锐的时刻想起很多件细碎的小事。 像是走马观花一般的,青年陡然想起对方在他准备去峤城时不舍牵挂的表情、想起自己整理物品时从蛇皮袋里翻出的破烂的几百块钱、想起头发花白的男人曾在最初对他笑眯眯说出的话—— 小让,咱也不图什么荣华富贵,一家人在一起高高兴兴的就好了。 江让突然红了眼眶,疯了似的往门外跑去。 他喘着气、整张脸透出一种不健康的浮红,他死死握住男人的手臂,牙齿咬得咯咯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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