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毫无疑问,如果现在青年手里有一把刀,他一定会将刀狠狠插入眼前人的心脏,转动搅弄。 “滚啊,周宜春你疯了吗?!” 江让挣扎地筋疲力尽,却依旧被通身不正常的男人死死箍在怀里。 周宜春毛茸茸的额头就搁在青年白嫩的颈侧,湿漉漉的呼吸混着泪液如蛞蝓一般死死黏在青年的脖颈。 江让恶心的想吐。 好半晌,直到周宜春感觉到青年慢慢软下的手脚,才慢慢起身。 “啪——” 干脆利落的一巴掌扇得男人偏过头,猩红的巴掌印一瞬间便浮现在那张惨白枯瘦的面上。 “周宜春,你反了天了是吗?谁允许你碰我的?” 青年一张脸涨得通红,看上去像是恨不得将男人撕碎一般。 周宜春只是慢慢抬头,像是听不见青年的声音一般,干裂的嘴唇流淌出细密的血液,他哑着嗓子问:“江江,为什么不回信息、不接电话?” “为什么、跟他在一起?”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男人无法压抑痛苦似地慢慢佝偻下腰,他的脸上露出一种近乎卑微、崩溃的神情。 江让手指微微捏紧,好半晌,他闭了闭眼,漂亮的脸上显出几分阴郁的不耐烦。 他如同看着垃圾一般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周宜春,他嗤笑一声道:“我不想回就不回,不想接就不接。” “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和他在一起?你是我的谁啊,我们只是朋友关系,我凭什么等你?就凭你那点钱吗?我现在就能还你啊。” 青年的言语近乎刻薄:“十万够不够?一百万?” 周宜春近乎麻木地看着他,好半晌,男人突然崩溃了一般,他猛地握住青年的双臂,红着眼嘶哑恨声道:“江让、江让,你答应过我的,你明明答应我了,你说等我回来,我们就……” 江让陡然笑了一声,笑了一声后,像是停不下来了一般,青年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慢慢收敛唇边的嘲笑,盯着动作慢慢苍冷下来的男人,似笑非笑道:“等你回来,我们什么?” 周宜春抖着唇,像是终于接受不了被戏耍的事实一般,在某一瞬间,他的精神仿佛彻底遭到摧毁,一边正常的眼珠都开始乱转起来,恐怖的像是怪物寄生在这副苍白恐怖的躯体上。 江让眼睛微动,青年的心口突然生出一种近乎浓稠的恶意。 他想,如果周宜春就此疯掉就好了,彻底疯了,连他都认不出来了,那他不就能彻底获得自由了? 江让眯眼,想继续刺激男人,可眼前的男人却在某一瞬间突然安静下来。 那只猩红的眼眸恍惚间仿佛能够撕裂出另外一双眼,它们阴森如鬼地盯着青年,直看得人浑身发麻。 周宜春慢慢逼近显然被吓到的青年,嘴唇突然咧开一个疯癫至极的笑意,慢慢道:“江江、好江江、乖江江,你确定不要我了吗?” “江江和我暧昧的所有信息我都截图保存过,还有很多我们同居生活的照片,江江现在的男朋友看到了,会不会生气啊……” 几乎没等他说完,江让的嚣张气焰就陡然被冷水浇灭了一般。 青年的眼眶开始红了起来,春水般的眸子波光潋滟,他忽地轻声软气对男人道:“周宜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知道的,我有时候就是喜欢乱说话。” “宜春,我们都这么多年了,当然是别人没法比的。我跟陆响就是玩玩啊,就、就跟初中高中时候是一样的,我只是看他有钱而已,只是,陆响权势太大了,我现在不好脱身而已……” 江让感受着男人缓缓松开的手掌,赶紧反握住对方的指节,他柔声细语道:“宜春、宜春,你等等我好吗?他权势太大了,我们惹不起,我一定会尽快想办法和他的分手的,你信我。” 周宜春面无表情地看着青年,好半晌,男人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近乎悲哀的神色。 他知道江让是在骗自己,他知道自己是在犯贱,可哪怕是假的也好,骗骗他也好。 只要别不要他。 男人只觉得嗓间近乎能咳出血液,他抚摸着青年指间的银色戒指,如催眠自我一般轻声机械道:“好,江江、我信你我信你……” 第53章 两面三刀凤凰男12 男人一张削瘦的脸面白如纸,乍一看上去与右眼上蒙着的白色纱布之间几乎没有界限。他穿着灰蒙蒙的衣裳,整个人也像是被烈火燃尽的枯草、香炉中残存的烟灰。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布?页?不?是??????ū?????n????〇??????????ò???则?为?屾?寨?站?点 他通身上下似乎只有一只没瞎的左眼尚且算有色泽,但就连它也是浑浊、不清明的。 周宜春的嘴唇是冰冷的枯白,面对着心不在焉、迫切想要离开他走向另外一个男人的心上人,他第一次如此固执、大胆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他嗓音颤抖的道:“江江,我要你吻我。” 他需要一个证明,哪怕是虚假的,他也想要证明对方是爱自己的,证明自己并非全然的一厢情愿。 漂亮、聪慧的江江在他卑微扭曲的心里始终被奉在高高的神坛上,男人在青年面前从来都是卑躬屈膝、懦弱自卑的。 他实在没办法了。 实在没办法了,两人的关系像是彻底走进了死胡同。 这些年周宜春会察觉不到青年愈发的敷衍与厌恶吗? 他像是自杀般地陷入情感的漩涡,江让对他微微皱眉他都会心惊肉跳。哪怕被再怎么打骂侮辱,男人都始终安慰欺骗自己。 他告诉自己,青年还肯打他、骂他,那就是在乎他。 所以,江让劝他去治疗眼睛的时候,周宜春是真的很高兴。 青年已经很少会去主动关心他的事了,尤其是最近半年,大多数时候,如果不是要钱,江让都不会对他有什么好脸色。 周宜春像是个守着珍宝的盗窃者,他试图用软弱的外壳、可笑的手段将珍宝锁在的身侧,但越是这样,他便是越是时时惶恐、时时担忧。 直到今日,阶段性的治疗结束,几乎是刚被允许出院,男人便迫不及待地回到他们的小家。 多么温馨、可爱的小窝啊,他看到那些被随意丢弃的衣衫、乱糟糟的桌面、随意踢开的拖鞋,脑海中几乎能瞬间幻想出他的江江可爱的一举一动。 于是他红着脸,围上围裙,认认真真开始收拾起来。 他的江江是个随性的孩子,就算请了阿姨也没什么用,江江走到哪,屋子就能乱到哪。 活像是一只破坏性极强的小兽,精力旺盛极了。 周宜春仔细叠着衣服的边角,一直收拾到一件略小的、三角的布料时,本就微红汗湿的脸颊愈发潮红起来。 他微微吞咽了一下口水,纤长的指节没忍住轻轻牵起透白的布料,但几乎是触碰到的一瞬间,男人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