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怪异身体都在止不住地颤抖,好像下一瞬,他的骨头便要撑不住那身皮肉,异化成一滩粘稠恶心的怪物了一般。 男人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的低声道:“不是的不是的,不是报复——” 江让垂眼,忽地轻声道:“郑洺,当初确实是我的问题,我知道现在说已经迟了,但是你实在不必要拿你自己的人生来蹚我这趟浑水,你应该有……” “别说了、别说了!”纪明玉一张脸如同窒息般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眼球都像是要凸出来了一般的。 青年有一瞬间像是被他吓到了一般,有些不知所措地往后退了半步。 就是这半步,像是彻底点燃理智的火星。 纪明玉猛地大跨步奔到青年的身前,一双手如同被火焰炙烤得滚烫的铁钳一般,死死桎梏住江让的腰身,充耳不闻青年惊惧的尖叫与挣扎。 男人像个全然失去理智的疯子,他扭曲着脸,那张神经质地抽搐着整容过度的脸庞,白花花的,像是一块被割下许久的臭肉,内里鼓起的青筋如同滋生的蛆虫,一鼓一鼓,恐怖至极。 他疯狂地吻着怀中的青年。 吻青年的眼、唇弯、鼻尖,江让越是挣扎,他便越是歇斯底里、顶礼膜拜。 纪明玉的动作是如此疯狂、仿若末日来临,从始至终,只有那双蓝色的眼眸机械地流着泪,像是永远不会停止流动的冰河湖。 男人努力喘着气,过分的激动令他连话都说得含糊不清。 他朦胧着眼,死死绞住怀中瘫软抗拒的青年,抖着嗓音沙哑道:“无所谓了,江让,什么都无所谓了。” “我不在乎你的爱了,”他努力的想要挣扎着露出一个笑,可扭曲的脸庞还是令他失败了,于是他继续道:“只要让我继续待在你的身边。” 说着,纪明玉像是陡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的,他扣住青年的手,操控着对方往自己那张充血的美丽脸颊上摸去。 他颤颤巍巍、眼中含着细微的水光道:“你喜欢吗?这张脸,不是报复才整的。” “是喜欢。” “是无数个日夜、辗转反侧的不甘和自卑。” “所以……”男人泪如雨下,轻声道:“别推开我,求你。” 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期待任何的忠诚和爱情。 因为我知道,它永远不会发生在我们的身上。 只要能在一起就好了。只要能在一起,怎么都好。 男人全部的心神都沉浸在残酷崩裂的失败爱情中,所以,他无法注意到江让慢慢转动的眼球,以及细微弯起又放下的唇弯。 至少,在此刻、在彻底揭露面纱的这一刻,他对江让的爱情达到了巅峰。 可他终究无法得偿所愿了。 从砸破在额头的玻璃杯、被人狠辣扯住头皮、被人拳打脚踢开始,他注定失去他的爱、他的烈焰、他的生命源泉。 匆匆赶来抓奸的陆响在骂他什么? 啊,在、骂、他、小、三。 破坏他们和美家庭的小三。 那江让呢?他会可怜他、帮帮他吗? 当然不会了。 江让只是沉默的站在一边看着,那张美丽如恶鬼的脸庞微微低垂着,在某一瞬间,他忽地对倒地如淤泥的他勾唇笑了一下。 青年嘴唇微动。 纪明玉看清了他在说什么。 他的十年如一日深爱的人在说,活该。 怎么能那样轻描淡写、轻蔑、冷漠地说出这样的话呢? 纪明玉几乎被刺激得头脑发空。 他喘息着,嘴唇都咳出血来了,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如果他永远无法在青年心中得到一席之位,那他也绝不会让他们过得顺遂。 于是,在黑暗与晕眩彻底降临之前,纪明玉破损的修长骨节死死扯住施暴者的裤腿,他嘶哑着嗓子,露出一抹恐怖的笑容道:“陆、陆响,你以为他就爱你吗?” “还看不明白吗?他是故意的啊,因为我没用了,他得想个法子彻底甩掉我啊——” “哈哈哈哈哈哈,你也是个蠢货,他一直都在算计你,算计你的身份、你家的钱!” 脸色青白、青青紫紫的男人阴森道:“你等着吧,等他把陆家骗到手了,第一个就该踹了你了,我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 这天的最后,以纪明玉被送去警局为结局。 ※ 如?您?访?问?的?网?址?发?b?u?Y?e?不?是?ì???????€?n???????????????ō?м?则?为?山?寨?站?点 正是深秋,晚风格外森寒。 从警局出来的陆响与江让都分外沉默。 两人谁都没有先说话,最后,是陆响率先牵住青年的手腕。 温热的大掌含括修长细腻的掌心的一瞬间,男人看到他穿着西装、美丽斯文的妻子忽地抿了抿唇,漂亮的黑眸瞬间红了几分。 江让轻声对他道:“阿响,今晚是个意外,他总是纠缠我,今晚还把我骗过去了,如果你不信,可以查看我的手机信息——” “不用了。”陆响慢慢扣紧青年的手腕,声音勉强:“江江,你不是说过吗,我们是夫妻,我相信你。” “我只是希望,无论如何,你都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再让我担心了。” 江让轻轻应了一声,他不着痕迹地扫了男人的侧脸一眼,在确定对方没有多余的疑心后,才稍稍放下心。 两人依偎在一起,在慢慢凉凉的晚风中,渐渐远去。 * 纪明玉在一个月之后被确诊出了较严重精神疾病,纪家十分重名,不肯承认继承人有精神病的事实,索性将人送去了病院看管起来。 在之后的数年间,江让隐约听说对方似乎萌发了自杀的倾向,被人救下来好几次。 再后来,纪明玉这个人就像是落入水中的石子一般,涟漪泛滥之后,便再无踪迹了。 而三十多岁的江让,事业与投资获得大丰收,在陆氏的地位也是一升再升,成为了最标准的成功人士。 而他最令人津津乐道的,是与陆家那位家主始终如初的爱情。 “咚咚咚。” 深黑的防盗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露出了一张润白俊秀的怯懦面容。 男人穿着简单舒适的居家服,黑灰异瞳在看到门外男人与对方手中捧着的一束鲜花,一瞬间微微颤了颤。 周宜春有些不知所措地将手在衣尾上擦了擦,他脸色微红,有些结巴道:“今天要来,怎么、怎么没提前打电话?” 江让将花递给男人,懒散地勾唇道:“给你惊喜啊。” 明明都三十多岁了,但只这一句话,周宜春的脸便又红了个彻底,他紧紧抱着手中的玫瑰,低声道:“快进来吧。” 江让嗯了一声,如同在自己家一般的,进门换了鞋便往沙发上坐下。 周宜春去厨房端来了一碗果盘,里面切的都是江让喜欢的水果。 眼见男人还要去忙活,江让顺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