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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2(1 / 1)

的男人便微微动了动指尖。 他们都知道,青年的这句话是假的。 江让这几日碰到的灾祸又岂止一星半点,不过好在都是一些可以避免的小事,青年从不会将它们放在心上。 人生在世,哪会一帆风顺,总不能出了什么事都去怪旁人是灾星吧? 这就是懦夫。 那无垢阁弟子一时语塞,旁边一位年长一些的师兄站出来和气道:“道友莫气,你或许不知,世上哪有那般巧合的事情。祝妙机来的第一年,无垢阁上上下下便发生了许多灾事,这些灾祸中都有他的影子,更甚者,我们的一位师兄不过教训了他两句,不久竟瘸了一条腿,成了残废。” “后面这场天火更是叫阁中人心惶惶,这位道友,不管如何,我还是劝你,离他远些的好。” 江让能感觉到身畔人愈发颤抖、松缓的手掌,可青年却从始至终都未曾松开手,他紧紧扣住那双手,像是要将什么力量传递给他一般。 祝妙机脸色苍白的难看,白发间的红色发带欲坠未坠,像是一道猩红的血痕。 他怔怔地看着身畔的青年,从来闷黑的眸中隐约闪过几分水光。 可也只是一瞬,便沉寂了下去。 这么多年来,他不是没遇到过好心人。 祝妙机皮囊好看,虽然并无灵根修行,却有着极高的阵修与驭兽天赋,他遇见过想要收留他的散修、宗门,也曾碰见过许多怜悯他的遭遇的人。 可他们最终无一例外都会抛下他。 因为比起利益来说,他带来的灾祸更加令人惧怕。 收留他的小宗门,轻则解散,重则灭门;带走他的散修天赋尽散,生不如死;怜悯他的人、对他施救的人,都会遇到不同程度的灾祸打击。 他们一开始总是会告诉他没关系的,但越是到后面,他们就会变了一副面孔,用一种看垃圾、臭虫的眼神看着他。 无垢阁的人没说错,那场天火就是冲着他来的。 是天道厌憎他,要叫他孤苦一生、众叛亲离、不得好死。 祝妙机没有二十岁以前的记忆,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受到这样的折磨。 喜爱他的人会霉运缠身、欺辱他的人也不会好过,他没有灵根、没有修为,如游魂般地飘荡在这个世界近乎百年,可容颜却不会老去。 就像一个诅咒一般,他就连死,都难以真正死去。 祝妙机以为在小秘境中便能够脱离天道规则,寻到解脱,没想到,他遇到了江让。 那个炽烈真诚、时时想要逗他开心的孩子。 可是,他不敢了。 一开始他甚至不敢同青年多说一句话。 因为他清楚,若是他应了,最后的结局,也不过是青年的厌恶与远离。 祝妙机觉得自己像是一抹飘荡在天地的游魂,只配待在阴郁潮湿的地带。 可人总是向往光明与温暖的,就像飞蛾扑火,明知自取灭亡,却依然难以克制。 他已经克制得足够了,可江让不肯放过他。 青年像是一抹永远不会消散的、照在他眸中的日光。 明明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明明知道待在他身边会有危险,可那孩子就是不肯离开,还妄想保护他,固执得令人发笑。 祝妙机心口宛如吊着一块巨石,他时时刻刻希望最后的刀锋快些斩落,却又总是忍不住地贪恋。 他是个龌龊的、活该遭人鄙夷的东西。 如今,青年听到这些事情了,为了他的宗门、为了他喜爱的师兄弟们,一定会放弃他。 他死死垂着头,白色的、怪物般的长发垂在侧脸,遮挡住潮红的眼眶。 其实他连哭都不该哭的,早晚的结局,有什么可哭的呢? 可祝妙机始终未曾等到青年与他割席、划清界限。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b?u?y?e?不?是?ǐ?????????n??????2????????ò?M?则?为?屾?寨?佔?点 恍惚间,他只察觉到青年越发扣紧的手腕。 年轻的孩子眸光坚定,他被人养得多好啊,好到近乎天真纯善。 他认真的说:“即便他真的体质特殊、灾祸缠身,世间之大,总有办法压制,我师尊是昆玉仙尊,一定会有办法的。” 第96章 耳根软的妈宝男11 浓稠的夜如同鼓着泡的沼泽,深重、不详,人陷入其中,像是瞬间便能被彻底吞噬。 火光烈烈,山洞内,被风影吹动的篝火摇曳晃动,它们时而扑于黑衣青年微微蹙起的眉尖,时而坠入白衣男人面颊上的一片苍冷的雪光。 更多时候,火光是同时坠落在他们二人的身上的,深色的光影如同夏日堆积的粗柴,被火星子灼烧后便再也克制不住,噼里啪啦地倾尽一切地燃烧。 他们靠得太近了,近到轻轻扇动睫毛掀起的细风都能被彼此感受到、近到鼻息间轻轻的呼与吸都能被对方全然侵吞,毫无保留。 青年微微动了动喉头,俊逸的、少年气十足的脸庞被火光照的通红,他左手指节绷紧地握着一个精巧的白瓷药盒,右手的拇指画着圈在男人苍白伶仃的颊侧淤青按揉。 祝妙机没有挣扎,他安静得像秋日枝头成熟的、被人随意摘下的棉花。 白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侧,有些凌乱,一张病白的脸羸弱得宛如下一瞬间便会被风吹败。唯有手腕侧绑着的发带散发着近乎不详的猩红。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是美的。 无性别的美,近乎毁灭性的白造就了他的周身的诡谲、病态、惊心动魄。 江让目光不受控制的扫在对方淡色的薄唇上,祝妙机的唇很好看,微微起伏的边沿透出的薄红像是被胭脂虫尸浅淡描摹过的一般。 青年勉强偏开几分眸光,他的心跳的太快了,异常得令人心慌,就好像,只要碰上眼前的男人,他便会下意识地被蛊惑、意志不清。 脑海中胡乱地思索着,好半晌,江让才收回按揉得灼热的手指,他微微后退几分,忍不住地动了动嘴唇,岔开思绪道:“阿妙,今日他们来找你麻烦,为何不反抗?” 两人相处数日,偶尔遇到一些仅凭一人之力难以解决的凶兽时,祝妙机也会出手,但江让鲜少看对方动用灵气,更多时候,男人只是抛出几个普通到随处可见的树枝、石头等等物品,关键关头时,他轻轻挥手,一道威力极大的阵法便会凭空罗织,配合着青年绞杀危机。 w?a?n?g?址?发?布?Y?e??????u???ě?n???????????????????M 不仅如此,祝妙机似乎天然便有与兽类沟通的能力,但那些兽类并非是喜爱对方的态度,若要真切形容,用惧怕或许更加恰当。 如此看来,男人其实完全有自保的能力。 不如说,他是甘愿坠入淤泥,任人践踏的。 祝妙机没有说话,他只是抿着唇,目不转睛地用那双漆黑的眸盯着青年。 好半晌,男人才轻轻开口,那双低垂的眸无光、静默,许久,他带着真切的、不解的疑惑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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