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讲究矜持、保守,周围人至多红着脸暗示这些,可这些暗示,也总会在青年看不到的地方,尽数消失。 江让被保护的太好了,好到他无人可问、无人可议,于是只能红着脸投入师尊的怀抱。 谢灵奉面对孩子总是温柔如水的,他当然愿意教授年轻的孩子这些成长的秘密,他是位合格的师尊,总能带领着他的孩子得到快乐、愉悦、朦胧的巅峰。 所以,青年从未疑心过任何不对,包括他们逐渐变得畸形的亲密关系。 满足了手欲、口欲的青年终于在晨曦中彻底清醒过来。 而那双如清水洗涤过的乌眸下一瞬便对上了另一双碎金温柔的金眸。 温柔的、轻缓的掌心轻抚上孩子毛茸茸的脑袋,清润的声音带着晨间的喑哑,温和道:“醒了?身上可有什么不适?昨晚一直缠着吾不知克制,日后可不许了。” 江让懒散地眯了眯眼,他松松垮垮地拢了拢衣衫,英俊的眉眼间满是情动后的惰性,他沙哑着嗓音拖音道:“师尊,知道了知道了,您可就别念叨我了。” 两人一问一答,神态自然却又暧昧,眼见昆玉仙尊如今又变得温润无尘的眉目,青年这才放下心。 他就知道,只要他主动自罚,师尊心疼之下,绝不会再继续追究他的过错…… 打自他成年开始,这招简直百试百灵。 江让不再继续赖在床榻上温躺着,他起身,毫不避讳下身的空荡,当着师尊的面便大大咧咧地套起了衣裳。 青年人半敞开的胸膛间朱色斑驳,他或许看见了,或许又不当一回事,只觉正常。 谢灵奉起身要帮他,却被他按住手腕,笑嘻嘻道:“师尊,您也累了,不如多歇息一会儿。” 昆玉仙尊面上慢慢露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浅笑,他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轻怨道:“你这孩子,急着寻你那心上人便直说,还担心师尊拦你么?” 男人鸦发未束,如绸的发丝挡住他小半侧的眉目,衬得他面容愈发清冷有度、不急不缓:“吾总是盼着你好的,你喜欢他,便是整个太初宗都忌惮于他,吾也会接纳他。只是阿让,你且要记住,太初宗、云泽峰到底是你的家。” 江让这会儿还不明白师尊缘何要如此说,青年人只理了理衣裳,面容舒畅、神气道:“师尊放心,徒儿心里都明白的。” 谢灵奉看了他半晌,方才慢慢笑开,轻声道:“你且去吧,昨日不曾同他谈心提情,怕是叫人心中多想了。” 江让闻言,只觉师尊贴心非常,他嬉笑着双手拱起,不伦不类地作揖道:“徒儿遵命。” 青年人离开得迅速,原本喧闹的华殿内也慢慢落针可闻。 谢灵奉慢慢地收回目光,唇边的笑意慢慢敛了几分。 孩子大了,有了心上人,不再一心一意围绕在他身边了,这做师尊的,到底有几分失落。 不过……谢灵奉看着窗外被雷电劈焦的乌木,寸草不生的泥土,他慢慢想,阿让当然可以有心上人,只是这人,绝不该是那灾星。 他的孩子,当然值得全天下最好的。 江让迟早会明白的,他都是为了他好。 …… 江让半颤着手推开了半锈半腐的阁门。 青年面色算不上好,甚至多了几分隐约的青白之意。 打他出门,这一路来,整座云泽峰几乎处于一种被半毁的状态,山间的灵花灵草、可爱的动物们皆化为一堆堆可怖的坟茔。 就像是书籍上曾提及的天降灾祸。 不、并非天降灾祸,师尊早间不曾同他提起过分毫…… 江让是个聪明的孩子,他很快就明白了昆玉仙尊方才话语间的深意。 这灾祸,只怕是祝妙机引来的。 可是,不应该啊,阿妙不是早已戴上了困命锁吗? 江让百思不得其解,脑海中甚至不自觉开始胡思乱想。 难道,这段时间,太初宗流传的留言所言非虚? 青年心下苦闷,但他到底在乎心上人,也担心祝妙机受了什么伤。 匆忙间入了阁楼,却看见身拢玉衣的男人枯坐在一片狼藉的床榻边。 长如美玉的白发如凝实的水一般流淌,他看起来糟糕透了,透骨白的面颊一片苍白,偏偏眼尾是红的,红得惊心动魄,像是诗人挥了朱笔描摹下的洇粉春色。 祝妙机怀中揽着一只毛发坍塌、神态萎靡的紫荆兽,那小紫荆兽可怜极了,分明想挣扎出男人囚笼般的手臂,它的爪子并不锋利,但或许整夜整夜地挣扎,竟将白发男人的手腕都划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红痕。 眼见青年来了,祝妙机手中一松,那紫荆兽幼崽当即凭借着本能,歪歪倒地奔着江让而来。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y?e?不?是??????μ?????n????????5?????o???则?为?屾?寨?站?点 江让心下微软,伸手揽了过去。 青年一边轻轻拍着紫荆兽颤抖的背脊,一边靠近男人,喉头间的问话滚了又滚,到底没问出声。 阿妙现下定然也是难过的,作为对方的爱人,他自然不能雪上加霜。 江让思衬着,话还尚未说出口,忽见到祝妙机轻轻抬眼看他。 那是如何的一双眼啊。 黑漆漆的,仿若一滩死水,冷的、凉的、凄艳的、痛苦的……它们交织在一起,像是一道又一道被切割开的刀疤,渗出阴冷的血液,最后又全然归拢于那寂冷的黑中。 祝妙机慢慢抬起阴白的眼皮,他依然是美的,像盛开到极致的白玉兰,最终只余下枯萎的、惨冷的白。 他的声音沙哑而颤抖,他问:“江让,你昨夜同你的师尊在做什么?” 说着,他紧紧盯着青年,一字一句道:“我昨夜去寻你,却见到你同你那好师尊……” 祝妙机虽曾避世而居,却并非什么都不懂的稚童。 这种枉顾人伦……枉顾德法的事情,竟会发生在他心爱之人的身上。 祝妙机只觉得喉头微鼓,泛起的恶心感令他洁白的眼睫都在不停地震颤。 他想吐,却又吐不出来,不如说,除却亲眼见到师徒悖德的荒唐事,更多的其实是心口涌上的无尽恨意。夺爱之恨。 这段时间,这样久的时间,江让从未碰过他分毫。 他从前只以为青年是尊重他、喜爱他……又或许是有所顾忌,惧怕他的天生灾体。 为此,祝妙机便是有再多的亲近之意,却始终不敢逾越分毫。 他太自卑了,自卑到怀疑自己、厌憎自己。 他从未想过,江让不碰自己,原来还有这样一层因素。 原来,他只是他的爱人与师尊乱伦的遮羞布。 祝妙机怎能不疯。 他的灵魂被永恒的冥府之火炙烤,身体苍枯无力,他痛苦的几乎想要立刻死去才好。 胸膛上的困命锁越收越紧,它像是锁着一只怪物似地锁着他,无数的怨气纠缠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