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鹿遥尽可能安下心,“所有的事情都会得到妥善解决,现在最重要的是恢复身体,您不能再折腾了。” 鹿遥咬牙紧紧盯着那个复学通知,他看着许医生问道,“这是用年年换来的吗?” 许医生愣住,“什么?” 鹿遥抬手用力把它推开,薄薄的纸轻飘飘落在地上。 “我不要,我要年年,我要我的宝宝。” 鹿遥不喜欢这里,医院什么都没有,没有他的爱人,也没有他的孩子。他所期盼的一切在此刻全部化作泡影,到头来,他还是什么都没有。 既然什么都不会拥有,又为什么让他误以为自己曾经得到过。明明他的愿望也很微小,他只是,他只是太渴望拥有自己的家了。 这里不是鹿遥的家,傅家老宅不是,傅晏淮的别墅不是,鹿家也不是。 京城这么大,却没有能容纳鹿遥的地方,医院的一切都让他感到窒息,他好想回家。 连接在鹿遥身上的仪器又开始发出嘀嘀的警报声,鹿遥呼吸急促,许医生顾不得其他还是把呼吸面罩又重新给他戴好。 许医生只能道,“傅总…如果您想和傅总谈谈,我可以代您联系。” 鹿遥抗拒地别开头,许医生只好加大安抚成分让鹿遥平稳下来。W?a?n?g?阯?发?布?页?i????u?????n??????????5?﹒????ò?? 白冷杉的味道清晰又浓郁,鹿遥却只觉得可笑。 他再也不想要闻到这个味道了。 许医生走之后鹿遥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他沉默地抬起手臂,上面绑着很多线,还连着一个吊瓶。 身上还是没有什么力气,身上奇奇怪怪的仪器很多,他都不能侧躺着蜷缩起来。 这里的一切都让鹿遥无所适从,产后的omega处于极度敏感又警惕的状态。身体毫无抵抗地接受白冷杉信息素和心理上的抵触让鹿遥时刻紧绷,尽管氧气源源不断输送,鹿遥还是觉得喘不过气来。 许医生关上门就直奔监护室,玻璃窗很大,足够外面站着的人看清里面的景象。 小小的婴儿不断挣动着哭泣,由于太小怕针管脱落,护士不得已松松用医护带绑着他的一只手。 或许是姿势不舒服,年年总是在哭。 许医生走到傅晏淮身后道,“傅总,鹿先生情绪还是很激动,我觉得…” 她看了一眼年年的状况,斟酌语气道,“不如等明天挑孩子状况好一些的时候,录一点点视频?” 傅晏淮一直皱着眉,孩子的情况出乎他的意料,鹿遥会大出血他也没有想到。陈律师为了尽快完成雇主的要求缩短了时间,傅晏淮不想当面逼迫鹿遥签署离婚文件,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不想,总之他把这个难题抛给了律师。 但律师不包含任何私人感情,所以出现了一些和预期的偏差,傅晏淮此时有些后悔。 他停顿几秒后才问医生,“我现在去看他,可以吗?” 许医生迟疑道,“鹿先生似乎不太想见您…” 这句话让傅晏淮陷入沉默,鹿遥不想见他?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B?u?Y?e?不?是??????ǔ???ε?n?2?0???????????o???则?为?屾?寨?站?点 看来这次鹿遥真的很不高兴。 傅晏淮从未想过要鹿遥离开,他顿了顿道,“那我明天带着孩子的视频去见他。” “还有就是。”许医生小心道,“鹿先生抢救后严管家就联系了文夫人,刚刚文夫人问了我鹿先生的恢复情况。” “你直说就好。”傅晏淮不觉得文筝会过多过问这件事,当初他结婚文筝和傅际中也没有说什么。 “等她回来,我会和她解释的。” 许医生很质疑这能不能解释得清,不过幕后大老板的家事也轮不到她过问,“好的。” 傅晏淮捏了下眉心,“你们照顾好他。” 这个他很明显指的是鹿遥,许医生其实没有从傅晏淮身上体会到太多对孩子的关爱,但他做的这些事又好像表现得对孩子很在乎。 许医生虽然迷惑但依然照办,“我一定尽力。” 晚上鹿遥输了最后一袋液,他侧头轻声问护士道,“今天没有了吗?” 护士小心道,“是的,换药要到明天上午。” 鹿遥收回手,他有些恹恹,“我要睡觉。” 他加重语气强调,“你们都离我远一点。” 护士很显然不知所措了起来,鹿遥从孕期到现在一直都在这里做检查,他的性格孕产科的医生和护士都是清楚的,鹿遥从没有这样冷脸的时候。 护士担忧道,“这是私人病房,整层只有这一间,如果我们都离开,万一您晚上有不舒服…” 鹿遥打断她,“我不需要。” 护士无可奈何地点点头,等她临出病房门的时候,鹿遥忽然轻声问了一句,“监护室在哪里?” 护士答得很快,“就在三楼,等您身体好一些就可以去看小少爷了。” 鹿遥没有回答,医院都不让他看年年,那他就自己去看。 鹿遥等到夜深才缓慢翻身,今天白天他借着要上厕所起床站了一下,不过许医生很快就让鹿遥借着回去躺着休息。 其实产后适当行走有助于恢复,但鹿遥失血过多,而且他身体一向又都不太好,这样会容易晕倒。 鹿遥撑着床慢慢坐起来,他把身上所有的线全部拆掉。刚刚站起来时还有些头晕,鹿遥撑住一旁的桌子缓了很久。 鹿遥有点冷,他随手从一边的柜子里拿了件外套出来,然后十分缓慢地走向门口,拉开门。 傅晏淮不会对他说真话,医生只听傅晏淮的,鹿遥想看到自己的孩子,他迫切地现在就想见到,而不是再等到明天。 “三楼监护室。”鹿遥裹紧外套进入电梯,走这一段走廊就让他有点虚弱,他喃喃地看着电梯下降,“我还没有听到他哭呢。” 但他不知道,他在拔掉仪器的同时护士休息室的警报器就已经开始响了,不仅仅是三楼,每一层都在飞速开灯。 电梯平稳停下,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鹿遥听到护士焦灼的声音,“鹿先生问过我监护室的位置!” 鹿遥下意识后退一步,然后按键直接关上门。 三楼的嘈杂声在电梯门关上后还是可以听到,护士和医生都在找他。 就像他怀孕和生产一样,鹿遥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暴露在众人眼前,傅晏淮可以随意隐瞒他做任何事,医院也可以瞒着他不顾他的意愿抱走孩子和让他签离婚协议。 鹿遥的脸色不正常地泛红,他的思绪陷入混沌,外面气体的混杂让身体下意识地发出警告让他远离。 呼吸机和白冷杉信息素可以保证空气的纯净,鹿遥不知道产后最重要的是维持腺体正常运转。 腺体贴不能完全阻隔信息素的泄露,这些平常微小难以注意到的味道在此刻却能轻易刺激腺体。腺体敏感地察觉到了空气中各色信息素,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腺体先一步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