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际中和文筝也都出现在生产后的病房里。 傅晏淮笨拙地拿小勺子喂年年喝奶,年年很不配合,他拧眉注视着他,但还是耐心地一点一点喂进年年嘴里。 文筝在病房里忙乱地安排傅际中到处摆好东西,她说就算只住几天也一定要住得舒服。 家里煲的汤很好喝,鹿遥笑着靠在床上,就只是安静看着他们。 就这样看着,就已经幸福到想要落泪了。 鹿遥醒来的时候眼角有些湿润,他眨了两下眼睛,低头看着被子低声自语,“是个美梦。” 他又到隔壁婴儿房去看了看年年,年年已经彻底退烧了,折腾了一天一夜很消耗体力,年年抱着小狗玩具睡得昏天黑地。 鹿遥无声掩上门下楼。 鹿遥一下楼就看到文筝坐在客厅里,她正在给奶油试穿新到的小狗衣服,但她显然有些心神不宁,因为她把前腿穿成奶油的后脚了。 “妈妈。” 鹿遥神色如常走过去,“穿反了。” 文筝这才后知后觉低头看那件小衣服,奶油无辜又湿漉漉地往上看,文筝疲惫笑笑,“没注意。” 鹿遥蹲下身摸摸奶油,他没有看文筝,而是垂下眼低声道,“给我治疗腺体的医生很权威,也很有经验。” 文筝下意识开口,“你不必因为这件事而勉强你自己,小鹿,妈妈一直都只是希望…”网?址?发?布?页?ī????ü?w?€?n?????????????????o?? “我知道的,妈妈。”鹿遥仰起头看着文筝,“我并不是违心的。” 傅晏淮现在变成这个样子,看上去真的很像是把鹿遥架在火上烤。但无论傅晏淮本意是否如此,鹿遥都不能对别人为自己的付出视而不见。 鹿遥坦然道,“我们两个之间的感情问题和这个无关,我觉得,我们之间或许有一些事情,应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文筝愣住,“的确是这样。” 但她很快又反应过来,她欲言又止看着鹿遥,“那你…” “妈妈。”鹿遥不想让文筝为自己担心,更不想让她在自己和傅晏淮之间左右为难。 鹿遥清楚的,文筝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一般疼爱,可她就是傅晏淮的妈妈,这永远都不会发生改变。 “我们两个会处理好的。”鹿遥承诺道,“我很快就回来。” 傅晏淮还不知道鹿遥要来,他原本计划今天正常去公司,但出现了一点小插曲。 腺体的状况比昨天更加糟糕,傅晏淮又开始高烧,胃痉挛,颈侧皮肤变成深紫色。 傅晏淮审视地仔细看了看,按照正常逻辑进行推断,腺体应该要坏死了。 傅晏淮也有些无奈,早在最开始决定用自己的腺体/液做诱导剂的时候,他就已经有心理准备腺体受伤无法恢复。不过这个情况还是出乎他的意料,而且这个过程也有一些太难熬了。 无论怎么样,傅晏淮都是作为s级alpha,作为京城的天之骄子顺风顺水一路走到现在。对于这个身份的即将逝去,要说傅晏淮完全不在意,那也是不可能的。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布?Y?e?不?是?í????ù???é?n?Ⅱ???2????????????则?为?屾?寨?佔?点 傅晏淮有点遗憾,但他更加遗憾不能去公司。 这可能是他作为s级alpha最后一次去傅氏集团的机会,以后再回去,他就不会再有腺体了。 这会是一个相当轰动的新闻,所有明里暗里蠢蠢欲动的对手都会伺机而出,准备给傅晏淮和傅氏集团致命一击。那时的情况应该会很艰难,毕竟等级压制是绝对的。 但他现在的情况去公司相当于提前宣布这件事,傅晏淮想想也只能算了。 傅晏淮不太想去医院,就算去了也很难更改回转这个过程。与其增添更多不必要的麻烦和痛苦,傅晏淮更愿意自己一个人消化这个即将到来的残酷事实。 感受腺体逐渐枯萎的滋味不太好受,但傅晏淮强迫自己主动接受。 鹿遥到的时候傅晏淮在楼上卧室,管家在地下冰库清点食材,家里没有遇到熟悉的人。 女佣局促地问鹿遥需不需要喝水,鹿遥摇摇头。 “傅总呢?他去医院了吗?” “没有呢。”女佣小心答道,“傅总今天原本要去公司的,可是临出发时身体又有些不舒服,就没有再去。” 鹿遥闻言诧异道,“去公司?昨天他不是还在发烧吗,他好了吗?” 女佣茫然道,“我们也不清楚,傅总不喜欢人过多打扰他。” 鹿遥心里没由来地涌上一股火气,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生气,但总之他现在就是真的很不高兴。 “我上楼去看看,不用叫他。” 女佣完全不敢说话,她看着鹿遥上楼,然后匆匆下去找管家。 鹿遥来到卧室门口,他原本还想要抬手敲门,但他停滞一瞬还是直接把门推开了。 卧室拉着遮光帘,很黑,鹿遥走进去后适应了两秒才勉强能看清里面的景象。 傅晏淮听到声音就紧紧皱起眉,他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声音带了很浓的不悦。 “我说了不要随便进来打扰我,听不懂吗?” 鹿遥冷声道,“听不懂。” 傅晏淮听见鹿遥的声音错愕睁开眼,他仓促从床上坐起来,“鹿遥?你怎么忽然…” 鹿遥站在床边,他看不清傅晏淮颈侧的具体情况,但他能看到傅晏淮没有贴纱布,也没有贴腺体贴。 他就站在这里,两人间的距离连一米都没有,可鹿遥什么都没有闻到。 曾经铺天盖地的白冷杉味道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s级alpha有多强势鹿遥是知道的。在他还是beta的时候就能感受到傅晏淮信息素冲刷身体带来的不适,它甚至能让鹿遥二次分化变成omega。 可是现在咫尺之遥,鹿遥什么都没有闻到。 鹿遥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你的腺体怎么了?” 傅晏淮下意识侧过头,“没有,你来是妈妈说了什么吗?我今天不能回老宅了,周末下午或许…” 鹿遥强硬掰过傅晏淮的头,他跪坐在床边死死盯着傅晏淮脖颈上的青紫。 “这算什么。”鹿遥愤怒瞪着傅晏淮,好像这样就能发泄出心中积压已久的郁气。 “这是你对我的补偿吗?弄坏自己的腺体,你觉得你这样我就能原谅你吗,我就应该原谅你吗?!” “我没有。” 傅晏淮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涩然,“我没有这么想过,鹿遥,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我不要你的道歉!” 鹿遥控制不住地扬起声音,“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 他不想要傅晏淮这样,可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有水滴砸到了傅晏淮的手背上,傅晏淮心里酸疼交织,他在此刻承认自己的无能。 “我不知道怎么做,你才会高兴一点。” 傅晏淮难过地笑笑,“我该做些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