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即叫来个亲卫去传话,苏里就一直等着,没一会儿兰珠果然来了。
“阿珚姐姐你叫我……”她欢快地跑过来,未见人影先闻人声,待踏进帐中见到一旁的苏里,不由住了声。
“你怎么在这儿?”她撇过脸,不愿多看他一t眼。
苏里刚要开口解释,姜从珚先他一步:“我跟苏里将军商量了点事情,苏里将军,你先出去吧。”
苏里很想知道她要怎么劝兰珠,可她发了话,他不敢不听,只能一步三回头,瞅了两人好几眼。
等苏里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帐门口,姜从珚起身走到兰珠身边,拉着她在侧面的椅子上坐下,让侍女端来奶茶和点心。
“跟你说实话,苏里今天是来求我帮忙的。”
“他真讨厌。”兰珠不好意思地嘟囔一句。
“我还没说帮什么忙呢,你就猜到了。”姜从珚笑着调侃她一句。
兰珠垂下眼,脸蛋更热了。
姜从珚不再逗她,问:“你还是喜欢苏里的,对吧。”
兰珠不想承认,可她不会说谎,只低头掰着自己的手指,“他性格太冲动了,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那么想跟他结婚了,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如果跟他结婚,我还能继续当将军吗,我喜欢丘力居,但我不想像她那样,我也不是说丘力居那样不好,唉,我说不清楚……”
兰珠把自己的迷茫告诉她,说得断断续续,逻辑也不清晰,姜从珚却明白了。
鲜卑并没中原那么传统严苛的礼教,但由于男女之间天然的身体力量差异,依旧是个男人主导的男尊女卑的社会环境。
贵族女性还能拥有一定地位,至于那些女奴,已完全沦为牛羊一般的财产了,像兰珠现在这样管理着六王子留下的一万人的军队还有几万牧民的情况,几乎是没有的。
若她跟苏里结婚,到时肯定是苏里占上风。
可,为了事业就一定要放弃感情吗?姜从珚并不觉得这种选择有多值得称赞。
“苏里确实有许多不好的地方,可有一点最重要,他的品行。”
“你跟他相处比我多,你应该更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他能尊重你,支持你想做的事,你也喜欢他,那就可以在一起。”
“要是你不确定,那就再考察考察,暂时不跟他结婚,只是谈恋爱也是可以的呀。”
姜从珚声音清澈,不疾不徐,说出来的话自带安定人心的的作用。
“谈恋爱?”
“对呀,你们之前没结婚,却也会去约会,这就是谈恋爱,现在还像先前那样不就行了。”
“你可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他同意你的话你就继续谈,要是不同意,哼,那就甩了他。”
兰珠歪着头想了想,“这个好。”
姜从珚摸摸她可爱的脑袋,“总之,多进行一些深层的交流,把自己的态度摆出来,这样你才能知道他是不是对的那个人。”
“嗯嗯,我听阿珚姐姐的。”
…
“可敦,你答应我要帮我劝兰珠的。”
第二天,苏里再次怒气冲冲地跑到姜从珚寝帐来,满脸不平。
“我劝了啊。”姜从珚一脸坦然。
“可她还是没说原谅我,也没答应我跟我结婚。”苏里声音悲愤。
姜从珚十分淡定:“我只答应你劝她,可没跟你保证她一定会跟你结婚啊。”
苏里:“……”
他感觉自己被耍了。
“要是苏里将军不满意这个结果,那我们的交易就算了吧,只是我怕兰珠知道了,到时你在她眼里的形象……”她故意停住话。
苏里:“……”
他要气吐血了。
“我没说不干。”他从牙缝里逼出这句话。
“苏里将军果然是个守信用的鲜卑勇士。”姜从珚赞道。
苏里:“……”
——
一路轻装简行,张徇终于在四月底赶回凉州。
他这一去两个月,风餐露宿,好不容易回到家,众人一听,都赶过来围着他。
“长生奴给我的信呢,快拿给我。”崔老夫人说。
“阿珚在鲜卑好不好,那拓跋骁丑不丑?”张红缨问。
“三哥,你后面那些东西都是阿珚姐给我们带的礼物吗?”张佑眼尖。
张徇:“……你们就不能先问问我路上累不累,有没有遇到危险。”
“你人不好端端地站在这儿吗,还用问?再说一个大男人,吃点苦怎么了,别卖惨了,快点跟我们说说阿珚在鲜卑的情况。”张红缨毫不留情地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