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么呢!”夏禹见他发呆,喊了他一声,“哎!我没猜错的话,你俩是吵架了吧?”
梁子墨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郁闷地想,怎么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两个在吵架?
他摇摇头:“他就是盐吃多了闲的。”
夏禹不太同意他的说法:“依我看呀,她这是关心你!”
梁子墨疑似听见今年最好笑的笑话,程渡能关心他?
夏禹看他那表情就知道对方肯定不会疼媳妇儿,于是苦口婆心的劝他。
“你还比我大两岁呢,一点都不开窍!这女人啊,就是喜欢口是心非,欲擒故纵,还喜欢试探自己在你心里的地位。你得看破这些小伎俩,反撩她一把!这样她高兴了,这夫妻关系不就和谐了?”
梁子墨听完,笑着没搭话。
夏禹继续说:“她这是又气又急,气你这一走就是几个月不回家,着急你在外面吃不饱穿不暖,心疼你呢!”
梁子墨没接茬,这些话他联想到程渡那张没表情的扑克脸就觉得十分违和滑稽。
程渡口是心非?欲擒故纵?试探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
他敛了笑,打住话题:“好了,别管这个了,快睡吧。”
夏禹见他兴致不大,想着他今天赶路一天确实辛苦,就没再说话了。
拉了灯,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梁子墨早起把自己的行李箱里的东西收拾了出来。
夏禹看着他的摆在桌子上的几瓶护肤品:“你这么精致吗?”
梁子墨正背着他蹲在地上整理行李箱,回答到:“也没,是因为我经常要带妆上镜,皮肤不好会卡粉,蔓姐她……化妆师她天天盯着我护肤,后来时间久了我就养成习惯了。”
夏禹:“你之前是干什么工作的?网红?明星?”
梁子墨:“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算是模特吧,拍点照片而已。”
夏禹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老婆是看你长得太帅了,担心你在外拈花惹草才跟你闹别扭的!你得给人安全感知道吗?24小时不关机随时报备,她才能……”
“停——”梁子墨皱眉打断他,这小子话忒多,“如果一段恋情已经出现不信任,那报备再多也是没用的,总有一方有问题!”
夏禹用孺子不可教也的眼神看他,挺帅一男的,怎么这么不开窍,比他这个母单还不会谈恋爱!这种人是怎么找到老婆的?
“你没开窍!”
梁子墨:“……”
—
夏禹早上又煮的鸡蛋面,梁子墨昨晚没尝出味儿,今天早上再吃却觉得有些难以下咽,他是手抖多放了盐么?
怎么有人连面都做的这么难吃?
夏禹吃得正香:“你吃不完留着我吃,天气冷了,村里的母鸡都不下蛋!再过一阵连鸡蛋都吃不上了,下次见荤腥可就是过年杀猪了。”
“别吧……我吃的完。”梁子墨把面塞进嘴里几口吃完,然后连喝了三杯水,说,“下次能别吃面了吗?”
他没有让别人吃自己剩饭的习惯,更何况是刚认识一天的人。
“可以!”夏禹一口答应了。
梁子墨松了口气,他其实是有准备村里的食物远远比不上城市的。上高中那会儿也不是没有顿顿啃馒头过,他对吃饭的要求一直都是能填饱肚子就好,从不挑食。
可结婚这几个月程渡似乎把他的口味养叼了。
随后夏禹带着他去找村长。
村委会的办公地点是一栋简陋的一层平方,不看门口的大字牌,还以为是哪个村民的家。
村长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叔,披着绿色军大衣,见梁子墨来了,拉着他寒暄:“小伙子,昨晚睡得还好吗?没冷着吧?”
梁子墨:“挺好的,谢谢您关心。”
简单聊了两句,村长就拿出一份牛皮纸袋文件夹。
他接过来打开文件夹,里面是大湾村十几名留守儿童的名单,最小的才5岁,最大的已经13岁了。
据村长说,13岁那男孩儿是自己一个人住的,正是叛逆和迷茫的年纪却无人收管,父母全都在外市打工。他野惯了,不肯去镇里上初中,整天和村里几个混混溜鸡斗狗,没个正形。
之前陈阿姨在村里的时候就天天劝他去上学,还被他推到池子里去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