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发的男人用拇指不着痕迹的推开了剑鞘,森森的来自剑的寒光露出些许,让人脊背发冷。 白沐注意到了莫籍的动作,从刚才到现在的憋屈都消散了一大半,他挑了挑眉背脊后的骨翅也在蠢蠢欲动着。 少女不知道阿莱莫斯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她顿了顿蹙眉接着说道。 “如果你不愿意退一步的话……” 森然慢慢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语气风轻云淡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五年的帝王道让少女学会了很多,尽管对于成为一个怎样的王者这件事情还尚在摸索之中,但是她身上凛冽的气势不输给任何一位君主。 她朝着黑发的男人走过去,天青色的眸子很沉,给人莫名的压迫感。 莫籍不明白森然为什么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他喉结微动,长长的睫毛之下是那双澄澈剔透的眸子,很是清明。 森然的手放在了黑发男人的腰间的那把剑上,缓缓的把剑拔。了出来,动作不慌不忙,剑身上面反射出来的白光落在面上看起来分外的冷冽。 “那么,我会将你彻底击溃。” 森然将剑指向了阿莱莫斯,眼眸里极为坚定,没有被细碎的记忆给影响,她往往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最应该做什么,而不会被迷惑。 但是就是因为这样澄澈纯粹的心境,和不被万物所迷惑的灵魂才更加的让人觉得温暖,也同时让人觉得分外残忍。 白发的男人缓缓的勾起了唇角,很浅淡的一个笑容,却没有什么笑意。 “好,我明日就让他们回去。” 没想到会这样轻易就答应了,森然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将手中的剑刃还给了一旁的莫籍。 “阿然,你怎么这么容易就相信他了” 白沐蹙了蹙眉,对于阿莱莫斯如此容易就松口的同意这件事没有相信一丝一毫,他的骨翅已经全然展开。 “是他自己非要跟着我们来营地的,死在这里也没什么关系吧” 少年冷漠的像是愉快寒冰,水蓝色的眸子里没有任何的温度,似乎连一丝风都可以冻结住。 王虫本身冷血暴戾,他们的世界既是那样纯粹自由,又是那般的残酷无情。 他们没有什么善恶的度量,没有什么是非的界线,本能和感官会告诉他们一切。 森然摸了摸头,天青色的眸子里干净的可怕,她注视着阿莱莫斯目光清明但是并没有和平日相比较的柔和温度。 “你是森莫的上将吧这么好说话让我觉得不大舒服。” 她说着抬起了手,上面附着的荧绿色的光亮很是耀眼,让人移不开视线。 可能是为王久了,对于这样的事情森然格外的敏感。阿莱莫斯同意自然是好事,但是这样的作为并不是什么好的将领所为。 稍微,有些失望。 这样的感觉她也觉得莫名其妙,明明眼前这个白发的男人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不是吗 但是在潜意识里面她觉得,男人应该会做出让她满意的更加优秀的选择,而不是这样直接的退却。 虽然这对于瑟约来说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不损耗兵力也能够全身而退。 在这个高位之上的五年,森然虽然不是每一次战争都去参加,但是每一份战报她都过目过。鲜血堆砌的不只是成功的荣耀,更多的是苦难的痛楚。 森然希望男人可以更多的站在他的国家考虑一下,然而又因为站在与他对立面所以没有说话劝诫的权利。 —————————————————————————————————————————————————— —————— 白发的男人自然是知道森然在思考着什么,他慢慢的勾起唇角。 “我在来之前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占据这里,我的兵力并不足够,只是作为试探罢了。” 他的言下之意是自己不过是看清局势而顺势而为罢了,并没有不顾及自己的立场而胡乱决定。 阿莱莫斯没有撒谎,他是因为知道瑟约的人会到这里,获得了情报之后他便决定来看看,并没有打算恋战。 他眉眼柔和,落在了少女的清丽的面容上尽管面上没有什么笑意,但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很是温柔。 “事实证明,我来对了。” 这一句轻柔像是风,拂在了森然的心里,有什么画面隐隐约约开始清晰了起来,她想要抓住却只是瞥到了模糊了一点儿。 [你想要什么只要你把我养护到开花,我便应允你一个愿望。要知道花的承诺相当于咒,可是很珍贵的。 ] 〔我想要你一直陪着我,直到……〕 细碎的话语拼凑不出什么完整的画面,但是森然能够清晰的辨认出来自己的声音…… 还有不属于她的,稚嫩的少年的清冷声线。 森然抿着唇,唇色有些泛白看起来很痛苦的模样。 越回想越清醒,脑子就像是要爆炸了一般,格外的疼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