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血书是用血写的吗? 她割伤了哪里? 陆蝶卿看到了皇太女被包扎好的手腕,白布刺目。 她一下子就知道那封血书,是从哪里取的血了。 少女嘴唇一抿,轻轻拉起皇太女的手腕,托在掌心细细地看,越看越难过。 “你怎么这般待自己…” 眼看小少女要在自己跟前活活哭碎,郑雪宁心中泛起无限愧疚。 她缩回手臂,圈住对方,轻声道。 “只是…意外。很快就会好,这点小伤,不用放在心上。” ——哄陆蝶卿是一件需要学习的事情。 皇太女依然做起来生疏。 但所幸,她无论学什么东西,领悟能力都比较强,她会把这件事学好。 “我现在不是好好在你跟前么。” 她揉了一把少女的头发,入手青丝顺滑。 陆蝶卿却止不住自己的难过,根本没法被哄好。 皇太女过去的冷淡和强大,在她眼中好像一下子褪去了螃蟹坚硬的壳。 或者,那不是螃蟹,而是一个含着珍珠的牡蛎。 牡蛎看着坚硬,但长出那样的壳,只是为了保护里面柔软的身体和珍珠。 如果皇太女不强大,也许她也会被伤害。 感同身受这个词语,要真正体会到了另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和悲欢,才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陆蝶卿好心疼皇太女。 “害怕。”她缩在皇太女怀里,小手还扯着人家衣襟,手指捏紧到泛白。 郑雪宁知道她的后怕,抬手轻轻抚摸了少女单薄的背。 她的安慰无言。 寝宫里忽然一片安静,没有人出声。 陆蝶卿靠着皇太女,好一会儿缓过来情绪,抬眸看着对方,漂亮的杏眼一眨。 “郑雪宁真笨。” 大概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都不叫人家皇太女和殿下了,直接开口叫名字。 她摆出小表情,绷着小脸的样子,实在是令人忍俊不禁。 “哪里笨了。”郑雪宁挑眉,艳丽的眉眼自带妩媚风情,尤其是在让自己卸下了心防的少女面前。 陆蝶卿鼓起脸冲她略略略:“君子都知道报仇十年不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做人要知道等待蛰伏。” 服毒自尽这事儿,对她的影响太大了。 到这个时候,少女还不忘记逮住机会给人家讲道理。 郑雪宁这样高傲的人,在任何人面前都是没有什么和善情绪的。 她就连对自己的父皇都会冷淡的计算和权衡利弊,如何让自己生存的更好。 但在面对陆蝶卿时,那些泡在阴谋诡计中的一切左右衡量,全成了泡影。 她满心满眼只能看到少女的眼泪,和对方藏在眼神背后的心疼。 这种眼神,她有很多年没在旁人身上看到了。 郑雪宁抱住陆蝶卿的力道有点紧,几乎要用力深深把她嵌入自己的生命里。 “算了,你说得对。” “我的确是笨蛋。” 她没有还嘴,也不像在密道里那样,总是逗着陆蝶卿。 皇太女忽然好乖。 陆蝶卿有好多好多话,想要和皇太女说。 可是真正到了重逢的这一刻,看到对方安然无恙在自己面前,那些话就都从脑海消失了。 何况对方还服了软,这太难得啦。 陆蝶卿嘴唇动了动,最后只剩下一句“以后你不要这样了”,被她哽咽着重复。 “好。”郑雪宁轻轻颔首。 她垂眸看怀里的少女。 陆蝶卿抿着唇,漂亮的杏眼瞧着都是晶莹泪意。 这三天几乎把她过去一辈子的眼泪掉光了。 她根本没有睡着过,一直想着皇太女。 原来把一个人放在心上,焦急担心,为对方的安危所担忧,是这么身不由己的一种感觉。 她眼尖地发现,皇太女脸上还有一点泪痕。 陆蝶卿伸手去替皇太女擦眼泪。 郑雪宁却微微偏开了脸,耳根发红,声音比平日里含糊一些。 “我不是有意让你难过。” 她只是没想到…走的这一步棋,会让少女为自己如此伤心。 兴许在她心里,早就已经习惯了孤家寡人。 她没有后路,也没有什么脆弱的软肋,于是便能把自己变成一把剑,大刀阔斧去置之死地而后生。 反正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成王败寇她赌得起。 只是她忽略了,她作为人偶陪伴的那个小姑娘,是个心善又柔软的人。 她会把这姑娘的心弄碎。 “对了,和我说说你的人偶。” 郑雪宁试图转移话题。 陆蝶卿却沮丧地低头,一下子又没了生气。 “心心她又不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