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等花容月貌与天真和善的性情, 看着就该是被富贵娇养着的。 所以阿桑才会心软,偷偷放陆蝶卿进藏书楼去看人偶师典籍。 她想着,自己虽出身平凡,只是个小宫女,但闪国质子这般金枝玉叶,却连想翻阅典籍都得悄悄求人,实在是太可惜又可怜了。 那时候满心欣赏的闪国小郡主,如今摇身一变,成了能在危急关头将自己救下来的人,且手中还持着皇太女的腰牌。 这种差距不可谓不大。 就是因为这样,阿桑心中才害怕。 她隐约觉得,只有当陆蝶卿和自己一样平凡无助时,自己才有资格成为对方的朋友。 一旦对方成了尊贵的、耀眼的存在,她就变得微不足道起来,见到对方就会觉得自惭形秽。 站在陆蝶卿身边的朋友,应该是和她一样的人,而不是自己这样卑微的小宫女。 面对陆蝶卿含笑的目光,阿桑快把脑袋低到地上。 “阿桑。”陆蝶卿看着她,小声鼓励。 “我们不是朋友吗。为何只许你当初帮我,却不许我如今帮你呢?你遇到了困难,有什么心事,若是能和我说,多个人帮你想法子,岂不是更好?” “我不想和你变得生分。” 陆蝶卿轻声细语,每说一句话,阿桑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就多一层。 她哇哇哇哭了起来。 她怎么会这么幸运,拥有陆蝶卿这样好的朋友。 被对方这般关怀,心口就烫烫的,好像什么烦恼都不存在了。 她前几日的胡思乱想和自责,全都在陆蝶卿温柔的眸光中,变成了空想。 看起来,她的好朋友一点儿都没有怪她。 “我心里自责,之前你被人抓走,我没帮到忙…事后你不见了,我只敢偷偷去找你,怕你牵连我,我的心不诚恳,不配做你的朋友。” 阿桑忽然就敢说自己的心里话了。 陆蝶卿一怔,随即笑了。 她笑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发现原来每个人想的东西都不一样,原来大家都会把一件事憋在心里胡思乱想,然后去过分地苛责自己。 “阿桑,这就是你的不对啦。我都没有怪你,你怎么能先怪自己的呢。” “你我都知道,在皇宫安然无恙好好活着,本就是最重要的,也最艰难。很多时候,我们自身难保,总是会迫于形势,做一些不想做却避不开的事情。我们不找事儿,事儿却会来找我们。” “你那日怎么没有帮我?明明你一看见旁人来寻我,你就朝我使眼色,让我快走,还想冲过来,是对方人多势众,你的力气全被按住了,帮不了我。” “这难道还不算你作为朋友,付出的真心吗 ?” “阿桑,你已经够义气啦。不是那种把自己的性命都搭进去,才叫讲义气。不是这样的,每个人都有难处,在保全自己的基础上,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了,我一点儿都没有怪你,你也千万不要苛责自己。” 陆蝶卿很少一下子讲这么多话,但她发现,如果不给阿桑讲清楚这些东西,对方真的会一直自责下去。 这可不是她希望看到的。 这一番话讲完后,阿桑很成功地被安抚好,破涕为笑。 “被你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她一下子觉得自己没有那么懦弱不讲义气了。 “卿卿,你在彩云书院开心吗?” 阿桑抱着还冒着热气的食盒,小声询问。 她到这会儿才恢复了往日和陆蝶卿相处的性格,敢开口问一些不知道的事儿了。 陆蝶卿想了一下,认真点头:“嗯!开心!” 能每天从夫子那里听到各种各样的趣闻,还能认识不同的新朋友,还…想到皇太女,陆蝶卿顿住。 她想到了这一切的来由,全都是因着皇太女而存在。 对方就像一个保护伞,站在自己身后,默默给她底气。 陆蝶卿忍不住咬唇,她总是有些苦恼,要怎么回报对方。 “阿桑,倘若有一个朋友对你很好很好,让你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了,你该怎么办呢?” 她忍不住和阿桑说起心事。 阿桑打开食盒看了一眼,发现里面精致的糕点,眼睛都亮了。 “怎么办?是朋友的话,那就也对她好。” “你等等我。”她噔噔噔起身,进了藏书楼,从里面捧了一样小东西出来。 “这个给你。”阿桑递过来一面小铜镜。 铜镜瞧着怪精致的,反面是银色的,还雕刻了一些花草图案。 “我托人从宫外买的。你不要嫌弃…”阿桑不知道自己的朋友,还看得上这些小东西么。 陆蝶卿本想拒绝的,但一听阿桑说这话,顿时就将小镜子收下了。 “它这么好看,我怎么会嫌弃呀。” 阿桑冲她笑:“你看,咱俩就是这样,有来有往。你若有朋友对你好,好到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