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意没说话,牵过她的手放在侧芽的位置。
“……”黎安被他的直白打败,手心和耳根子瞬间星火燎原般烧起来,比晚上的火锅还烫。
黎安转了转手腕没挣脱开:“行了,我已经知道了。”
秦可意红着眼睛按着黎安的手不放,呼吸急促难耐,嗓音低哑:“真的清楚了?你再仔细感受一下。”
“清楚清楚,”黎安别过头不敢看他,伸过另一只空闲的手推他的胸口,“还有别人散步呢,被人看到了影响不好。”
秦可意松开她的手但仍环着她,靠在她的肩上喘息。
幸好没人进到树林里,就算有人路过也只会以为是在拥抱的小情侣。
一刻钟后,秦可意呼吸恢复平缓,后退了半步:“顶端优势和侧芽生长没有直接关系。”
“明白明白。”黎安呼了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真会坚持啊,还不忘澄清。
怪不得能走到公司第三个组长的位置,有这个行动力和毅力,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在这点上秦可意和秦深很像,秦深可以为了一个case说干就干,在客户下班的路上蹲守一个月。风雨无阻,等来一个亿的大单,破了实习生签单金额的最高记录。
而她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最后也不到秦深的一半。
也难怪当初秦深比她先一步提前转正。
秦可意朝黎安伸手想牵她,又放了下来。他搓了搓手指,看了眼空荡荡的掌心:“我送你回去。”
黎安觉得好笑,刚刚还按着她的手,这会儿又不敢了,她笑了声牵上去:“再走会儿,我还没消食。”
树林里很暗只有一点微弱的光,感谢城市的光污染让黎安没有错过秦可意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
秦可意骨架大,黎安刚好能握住秦可意的三根手指。
她捏起秦可意的一根手指,搓圆捏扁,不怕死地开起玩笑:“你说你侧芽优越,手指也长,如果再勤学苦练的话,谁跟你在一起可就太幸福了。”
秦可意还没开口,黎安已经后悔了:“开玩笑的,别放在心上,当我没说。”
她干嘛惹一个刚起过火的人。
秦可意声音朗朗,好比明月清风,说出来的话很是瘆人:“你可以试试。”
“嗯?”轮到黎安不明白他的意有所指到底指的是什么,但好像怎么回答都很危险。
她呵呵一声,假装听不懂。
秦可意清了清嗓子,垂头在她耳边道:“如果你想试试,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低沉磁性的声音顺着河滨公园的风直径地钻进黎安的耳朵里,比羽毛还痒。
黎安被撩拨得五迷三道,差点就想直接拉着他去最近的酒店里验验货。
晕晕乎乎的时候,耳边传来秦深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什么时候醒过来?”
灵台恢复一丝清明,黎安捏紧了秦可意的手,但他恍若未觉。
“你听清了吗?没听清我可以再说一次。”
他大有如果黎安不回应,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但黎安不想跟他在公园里继续讨论侧芽的生长发育。
黎安没好气道:“听到了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可以不用说了。”
秦可意摘掉黎安头顶的一根水杉树叶:“听清了就行。”
黎安蹬了他一脚,直接撒手跑开了。
她才发现,秦可意比七八岁的小孩还烦人,不依不饶的,不达目的不罢休。
河滨公园的小广场,大爷大妈们蹦嚓嚓地跳着广场舞,有几个朝着在广场边打闹的两个人频频侧目。
*
黎安玩得累了,勾紧了秦可意的腰靠在他身上,道路两边的树以绿色的虚影飞速后退。
她看了眼秦可意僵着不动的后脑勺,是不是顺着天意和他在一起然后再分手就可以了。
她真的能回去吗?
已经是第四个了,后面还会不会出现第五个、第六个?
想着想着,眼前的人逐渐好似虚无缥缈、梦幻泡影,黎安的身体越来越轻,竟在半空中浮起来。
四周漆黑,空无一物,寂静如一片死地。
忽地,凭空出现了一个白袍的道士长了一张她难以辨认的脸,却能依稀看出来眉眼慈祥,不像个坏人。
“你是谁?”黎安想问他,然而嗓子眼跟堵住了一样,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白袍道士手里像拿了什么东西,晃了晃手,示意黎安伸手。
黎安摊开掌心,一根红色的细线直直地飘落下来。看似轻轻一拉就能拽断的东西,接触到她的皮肤后疯一般地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