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办法保持平静,留得太久我怕我会忍不住做坏事,只好速战速决。
离开卫生间时,客厅已经不见叶心瑶同学的身影,只留了一盏小灯,昏黄又落寞。我就着那盏灯吹干头发,随后就又陷入迷茫。
真的该睡觉了吗?我想。
现在很早,我不太情愿,就关灯去了阳台。这套房因为这个阳台的存在,叶心瑶同学一直表现得很中意。阳台上有一个小桌子和三把小黑漆铁椅子,角落放着空调外机,空间不算宽绰倒也没多拥挤,算是挺讨人喜欢的地方。
今天天气不错,月亮和星星清晰可见,但这对我不是什么好消息。那天以来,我每次看到月亮都会想叶心瑶同学,同时猜叶心瑶同学会不会也在想我,今天就有些遗憾了,叶心瑶同学在卧室,一点悬念也没给我留下。
我坐在椅子上,心里默默计算和叶心瑶同学当前位置的直线距离——应该不超过三十米。这么短的距离究竟值不值得我去想她呢。
我忽然觉得和叶心瑶同学的约定好像一句咒语,咒语化成她房间的门扉把我和她相隔在世界两端,然后她在她的天空美丽,我在我的深海沉沦,我们毫不相干。
我该为她做一名悲情诗人。
我不知道我发了多久的呆,回过神来的时候叶心瑶同学已经站到我身后叫我的名字了。
“安澜?还不睡觉吗?”
她没有开灯,我看不见她的表情。黑暗里她的纱布睡衣白得像雪,轻飘飘好似浮在半空的幽魂。
听到她的声音,我莫名有点想哭。
“还早。”我说。
她点亮手机对我晃晃:“已经十点了。”
是吗,时间好快。
“我一会儿就睡。”
“好吧。”她说,然后扭身走了,然而,她走到一半又走回来,开口问我说:“要不要一起看电影?”
三分钟后叶心瑶同学端来她的电脑摆在桌子上,挑了部恐怖片播放。过年那次也是,她似乎相当喜欢这种惊悚又猎奇的东西。
“怎么了?”
察觉到我的视线,她有些奇怪地看我。
“感觉这个电影,和你的形象不符。”
“我的形象?”
“嗯。”
她对这个话题相当感兴趣,还特地把电影暂停再追问:
“什么形象?”
其实我有一千个词可以用来形容她,其中九成九都在描述她的好。但此刻我偏偏选了个不那么好的:“遥远。”我说。
她愣了一下,随后笑笑:“是吗……我觉得我们还蛮近的。我以前可没跟别人合住过。”
“我好像永远都猜不透你在想什么。”
“那样挺好的,太薄的书容易让人厌倦。”
她没再继续说了,重新播放影片。
相对来说西式恐怖不那么能吓到我,只是有些场面不堪入目。可能也是这个原因,我始终没办法全身心投入进去。
我克制不住把注意力放在叶心瑶同学身上,她的气味,呼吸的起伏,散在肩膀上的头发,一切的一切,对我而言比恐怖片有吸引力得多。
她也发现了我在偷瞄她,沉吟片刻问:“不喜欢这个吗?”
“喜欢。”我说。
“那就认真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