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因为窒息变得昏昏沉沉,除此之外,徐纠感受不到任何别样的情绪。
不爽,非常的不爽。
徐纠把自己掐得眉头紧皱,依旧没有体验到半分的爽感,只有痛意。
不过孩子胜在劲大,起码给自己脖子掐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也不算白费力气。
徐纠瘫倒在床上,擦去嘴角淌下的口水,一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嘴里虚弱地叨叨:
“曹卫东你个变态。”
忽然,他低头看去,已经软得像快融化的绿舌头冰棍。
“宝宝,已经很晚了,手机明天再玩,现在要睡觉了。”
一个穿着成熟的性感女人走进来,她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慢悠悠地走向徐纠。
徐纠看了她一眼,徐纠每天晚上睡觉都会让女人打扮成他妈妈的模样哄他睡觉,否则他会失眠。
徐纠本来想每天晚上打电话给妈妈道个晚安,不过这个计划在实施到第二晚时,他妈妈嫌他烦把他电话拉进黑名单,于是才出此下策。
“宝宝,喝完牛奶该睡觉咯。”女人走近徐纠身边,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
床上徐纠的状态并不好,他脸色带着窒息过后充血的红润,脖子两侧浮出一对深刻的淤血青斑,一双眼睛找不到焦点,疲惫地小口喘气。
女人看不见,把牛奶放到徐纠的床头柜上,按部就班。
“别忘了打钱。”女人提醒徐纠,说完便要离开。
“……你别走。”徐纠脆弱地沙哑。
女人转过身看他,有些惊讶,以往的徐纠可是冷冰冰的绝不多看她一眼。
徐纠坐了起来,仰起头,把白净的脖子暴露在女人视线下,并往前送去。
“掐我。”徐纠命令她。
“什么?”女人诧异地皱眉头。
徐纠再一次强调:“掐我,用力掐我。”
女人依照徐纠的指使照做,补充说:“要加钱。”
“好。”
徐纠脆弱的脖子被女人柔软的双手圈住,像一团棉花,又像是天鹅绒,轻柔不已,但对徐纠来说远远不够。
“够吗?”
女人掌心缩紧,但她不敢太用力,怕弄疼面前这位金贵的小少爷。
女人身上喷了香水,很甜腻的气味,像极了高档酒店大厅里的味道,徐纠不爱闻甚至觉得刺鼻。
“不够。”
“这样呢?”女人又重了力道。
徐纠摇头:“不够。”
女人像是逮小鸟似的一把掐紧,犹豫地问:“还不够吗?”
徐纠的气管被女人掐住,依旧只觉得疼,女人美甲冷冰冰的扎进皮肤里,甚至还被刺鼻的香水熏得头晕脑胀。
别谈爽,已经到了恶心想吐的程度。
可是徐纠非要装出一副爽到的样子,鼻子里哼出假模假样的喘息,舌头用力地舔湿嘴唇,两只眼睛控制着向上翻。
“哈啊——”
徐纠刻意地发出声音。
与此同时,徐纠的脑子里在无数次的重复着一句话:
“谁来都可以……谁来都可以……谁来都可以……”
可是不论徐纠怎么装,都只会更加把他内心那份渴望撕扯得更加膨胀,那份欲望就跟他身体里膨胀的痛意一样,深深刺进他的气管、血液里,在他的身体里繁衍生长,愈演愈烈,害得他陷入无限的空虚里。
徐纠软了下来,软得彻底,和不久前硬得像块铁,怎么锤都不泄气的模样判若两几。
“算了,松开吧。”
徐纠放弃了,悻悻摇头。
女人看着徐纠脖子上红了一大圈,可她担心地只有一件事:“钱还给吗?”
徐纠烦躁地把眼睛翻到后面去,不耐烦地点头。
什么话都没说,徐纠指着门的方向,无声的催促眼前这女人赶紧离开。
女人走了,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
徐纠缓缓闭上眼睛,任由曹卫东的身影浮现。
那身影像山谷洞穴里隐藏的汹涌暗河,抓住徐纠这位迷失的行者,一把扣住他的脚腕,强行将徐纠拽进了暗流涌动之下。
徐纠的脖子传来强烈的痛意,他幻想着那是曹卫东的手,是曹卫东死死掐住他,在他身上释放积攒已久又无处排泄的怒意、恨意和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