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尽管进攻大大受挫,綦连猛却仍是不甘心承认失败,同样也是不敢,因为皇帝陛下亲自督战于此,他先发首战又擅自出击,结果却落得大败亏输,如若就此退回,皇帝陛下必然大怒,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因此哪怕还有一丝希望,綦连猛也都不敢放弃,一边大声喝令卒众们向他靠拢,一边又着员催促后路增援。同时他自己也持弓在手,不断的扣弦射杀此间战场上追逐齐军的魏军将士。 “原来贼将在此,围上去,擒杀此獠!” 正自率部冲杀的贺若敦也注意到了呼喊喝令的綦连猛,当即便眸光一亮,率领身边几百徒卒便策马向着綦连猛飞奔而来。 綦连猛臂力出众且射技精妙,虽然群卒奔走、战事不利,但他仍在竭力想要扭转局面,手中劲弓左右张射,每有一箭射出、必有一敌落马,也使得左近魏军将士不敢过于欺近,因而身边又重新聚集起了百余乱卒,眼见将要重新形成组织,贺若敦已率数百徒卒向此飞奔而来。 眼见这一幕,綦连猛又张弓扣弦,直向一马当先的贺若敦射去,同时口中怒吼道:“贼来受死!” 那劲矢一闪而至,贺若敦也难能幸免,箭矢直没甲衣衔接处的肩窝前,吃痛之下他身躯陡颤,险些跌落战马,但在稳住身形后却抬手将此箭支折断并抛弃在地,口中大笑道:“贼力尽了,箭难穿衣!擒杀贼将,正当其时!” 周遭一众被綦连猛精妙箭术所震慑的不敢欺近的魏军将士们闻听此言,顿时大受鼓舞,当即便又策马冲涌上来。 綦连猛眼见这一幕,仓促间虽也射出数箭,但却仍然难阻汹涌敌势,随着魏军骑士们冲杀入前,刚刚聚拢起来的阵队便又被冲散,随着身边几名亲兵都被敌人挥槊挑杀,綦连猛便也身陷敌人包围之中。 他弃弓持刀垂死挣扎,勉强拒战片刻,胯下战马已被一槊刺死,连带着他也摔落在地,眼见数道枪槊全都向他扎来,垂死之际抱头顿首大声呼喊道:“愿降、某愿降!求将军饶命!” “捆起来,送至中军!此间继续杀敌!” 当贺若敦策马至此,肩臂都被箭伤涌出的血水染红,但见到生擒敌将后,自是不由得笑逐颜开,旋即便大声吩咐道。 第1096章 投鞭断流 铜鞮水上游的战事烈度突然提升了这么多,让双方别处人马都有些猝不及防,以至于在交战最激烈的时刻,全都没能做出及时有效的支援策应,当各自集结人马赶赴战场的时候,战事胜负已经可见端倪。 双方配合虽然都有些脱节,但各自情况还是有些不同。 西魏方面是单纯的来不及,因为兵力本就有限,加上这一片区域并不是成熟的战场,地形上都要加以整改才能让大队人马与各种战争器械方便进退输送,所以右路军在铜鞮水上游拒敌的时候,中军大部队还在忙于挖沟铲地、修造营垒阵线。 当李泰收到敌军发动大举进攻的消息时,也没敢第一时间便将中军人马投入进去,先是于中军阵线上列阵待敌,确定敌军仅仅只是侧路进攻,这才分遣一批师旅靠近右路军的阵地,予以一定的策援支持。 至于齐军方面,则就是觉得没有必要。作为主动发起进攻的一方,本身出击的兵力又非常可观,除非是中军方面有着明确的要发起全线进攻的命令,否则单凭出击的那些人马是绝对足以应付这一场侧翼的局部战事,区别也只在于获利的大小。 如果出击的人马能够顺利的冲垮敌军这侧路战阵,将优势锁定住的话,后路人马再作追进也不迟。否则盲目追进的话,反而有可能造成左翼战线与中军脱节,从而给敌军以分别击破的机会。 所以当后路齐军见势不妙,再作人马集结的时候,已经很难再直接影响到前线战事的进展了。 而当接应的师旅于铜鞮水南岸集结完毕时,北面人马败相已露,并且有成队的人马撤退回来,再想向前推进,势必会发生前后的冲突。故而这些后来集结起来的师旅也就只能顿于南岸接应前线人马的撤回,难以再直接跨河北进以扭转战局。 魏军的车阵虽然是固定死的,但是骑兵阵队却能灵活移动。除了贺若敦所率领的那一支千人精骑之外,高琳之前所率与敌交战的部伍在撤返回来稍作休整之后,便也趁着敌队大乱之际,沿着铜鞮水北岸从侧翼杀回,对敌军阵队进行抄截围堵。 纵然齐军还有相当数量的军众见势不妙而没有冲入车阵,可是也因为主将的被捕而进退失据,此时再遭到魏军的冲击,自是免不了阵势大乱、仓皇逃窜。一些军众原路返回,一些则直接涉水而退,场面一时间纷乱不已。 此时的贺若敦趁着这一股胜势,集结右路军诸部人马,以车阵为大举向南面推进反攻。那些仓皇败逃的敌卒们这会儿仿佛化身为魏军前锋,直接过河之后又冲出了好一段距离,然后才在本部人马的接应阻拦下停止下来,而其后方的阵地已经尽为魏军所得。 魏军在推进到铜鞮水南岸后,步兵沿河结阵,并且堆土作堰、在河流上游构建更加便捷的进退通道,而骑兵们则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