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语迟拎着酒离开了凌渊的院子,往南浔柳过去的住所走去。
从这里到南浔柳的院子有一条近路,只有岑语迟自己知道,所以这一路都没有遇到什么人,也不会有人发现。他过去经常走这条路去找南浔柳,也不知现在南浔柳是不是还住在那里,他只是凭着记忆向前走去,直到走到这条路的尽头。
这条路的尽头便是南浔柳院子的旁门,岑语迟刚一进门便撞上了一个风铃。
岑语迟这才想起来,因为自己之前总是走这个旁门,而不走正门,没少被南浔柳说教。但是岑语迟从来不听,所以南浔柳便在这个门上挂了一个风铃,只要岑语迟从这里进来,便会撞响这个风铃,南浔柳就会知道是自己来了。
那风铃叮铃叮铃地响了起来,惊动了房里的人,岑语迟连忙躲在了身旁的一棵树后。
“公子,你怎么起来了?”一个侍女的声音传来。
岑语迟偷偷看了过去,只见南浔柳穿着一件单衣站在房内,一个侍女急冲冲地跑了过来,为他批上了一件外衣。
南浔柳这个院子和十丈府整体的风格不太一样,十分的清雅别致,却是过于安静,安静到这小小的风铃声都被映衬得十分明显。而南浔柳站在房内,一头长发微卷,随意抓起鬓边的两绺用木簪松松地挽在脑后。下巴削尖,却不显刻薄,一张洁白的脸上带着丝病态的愁容,额头上有一个银白色的印记,是一枚枯叶纹。
“起风了。”南浔柳说道,那声音很轻很轻,回荡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异常的温柔。
“没起风啊?”那侍女看了看外面,一头雾水地说道:“公子,您是不是感觉有些冷了?”
“风铃,响了。”南浔柳看向那个风铃,说道。
那侍女也望向风铃,只见它还在微微地摆动着,时不时地发出一两声碰撞的脆响。
“这风铃不是经常响的吗?”那侍女说:“起初我说是起风了,公子您还不信,一听到风铃声便出来盯着那个门看,有时还一夜一夜的站在这里,怎么劝都不回去,今日怎么突然相信了?”
南浔柳看着那个风铃,久久凝望,而后叹了一口气,道:“昨夜风急,那风铃响了一整夜,吵得我睡不着,你待会儿将它取下来吧,我想再休息一会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