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寻之没有动,感觉勾住她脖子的胳膊往下滑,跌跌撞撞摸到她的脸颊,一路攀上去,捂住她的眼睛。
昏黄从指缝间不可阻挡的闯入,孔唯的呼吸已经放缓下来,胸腔微微起伏,声音平稳,“过去不是你的。”
“……是我的。”她手心里的凉意渗进她眼睛里,颜寻之艰涩道,“你不过就是爱我这张脸。”
“如果我没有这张好皮相……你不会爱我。”
半刻真空。孔唯嗯了声,很轻,“但我已经爱你了。”
真诚实,连说点好话骗她都不愿意。颜寻之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这是她一直都知道的结果啊,她对孔唯而言不过是那么普通而平凡的一个人,能入她的眼,总要有一项出挑。
哪怕她真的说了,那也不过就是一句哄人的话。听过就算了,她为什么还妄想要她确认,像蠢货追在她身后求辱。
“色胚。”
她气声弱弱的,似种挣扎,快要听不见。孔唯笑了,反道,“难道我皮相不好?”
“不如我。”
她吸了吸鼻子,把脑袋埋进她肩颈。想起第一个晚上,细节已经记不清了,却记得她当初多么期待、兴奋、忐忑而畏惧。
现在只剩下最后的两种感受,随着她的深陷,其他全如空虚。
颜寻之停了一下,下意识向后缩。
孔唯抓住她的手,迫使她继续向前送,同时一只手勾住她的脖颈,将她拉下身来,再次昂首吻她。颜寻之脑子没在转,精神停留在她的压迫中,发抖,回应僵硬。
孔唯撤开了一点距离,轻轻咬了咬她的唇瓣,没有放手,“在想什么?”
分开的地方,温热席卷而来,肌肤表面泛出种细密的湿润。颜寻之眼眶红红的、湿漉漉的望着她。
眼中水光潋滟,那滴泪含挂,将落未落。
“……我不敢爱你了。”她嗓子好疼,尖锐的,快要扎穿她的喉咙,疼的她几乎说不出来,“……怎么办?我已经……已经不敢再爱你了……”
不是不想,不是不能。
她不敢。
她尊崇她,将她放于供奉之上仰望,尚能骗自己神明之心不可猜。可若落回来,落到她们之间,孔唯就不过是个骗子,将她蒙在鼓里,随意操控她的情感,把她如钓线木偶般玩弄股掌。
她想爱,但怎么还敢向她踏步。
那记忆那么深刻,让她无数个夜里无法入眠,头痛欲裂,让她无数次在任务中差点送命,不可自控。她再一厢情愿的爱她,不过是把自己再次剖光了,送到她眼皮子底下,任她摆弄。
那她连选择都没有,她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哦。”
孔唯弯着眼笑了。她眼廓很柔,没有刀疤,那双杏眼如玉,把她整个人都带软下来。
“那我爱你。”她亲她,睫毛蹭上她的水渍,晶亮,“原来这么简单。我不会感受爱,但我会学呀。”
“你不敢爱我,那就换我来爱你。直到你不再怕我、或者你厌倦的那一天。”
……
作为领袖预备役,颜同志被迫开始恶补功课、好好学习了。
孔唯是没时间给她讲的——他们一串人都忙得很,宁悦一跃晋升成为了她的新老师,偶尔桑挽音也来客串,共同为她恶补地面知识。
宁悦敲着显示屏上如稀泥般软塌的异物。它身体堆叠着,鲜红的舌头荡在泥外,长长拖着,摊在地下,“这是什么异化方向?”
“呃……”颜寻之带点试探,“沙化……水态化?”
宁悦掀一下答案,“对了!”立刻切到下一页,“这个呢?什么异化方向?”
“怎么还问!”颜小哨兵瘫了,“你刚刚说回答完那个就结束的!你耍赖!”
宁悦装傻,“是吗?我忘了。你也知道,我记忆力不太好。”
“……滚!”
她再也不想知道有关于宁悦的任何事了。自从知道她精神改造有问题后,这简直成了她各种借口的万金油……呸!
该好用的时候怎么没见不好使呀!
书面学习精神折磨、实战练习**摧残。颜寻之吃完午饭,生无可恋推开特战训练室的门,“我来了……今天轮到谁开始了?”
s级评级、人高马大的力量系哨兵向前两步,“到我了到我了,今天从我开始。”
“……”
颜寻之上下打量了这比她高半个头的哨兵两眼,麻木了,“行,我去换训练服,你等我一下。”
孔唯是个物尽其用、所有物品都可以发挥最大价值的人,所以这每天下午安排在休息空隙的两场训练,既是颜同志的实战训练,也是那些实验体对她这个成功异化体的切磋和数据观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