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御看向眼前名义上为自己父亲的男人, 又看了看母亲, 还是难以消化刚刚所听见的一切:妈,闻伯母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这一切起初是阴差阳错, 之后却是因为有人亲自取舍定夺。
谁更优秀,谁才有资格成为他的女儿, 沈家的千金。
沈母泣不成声,根本无法回答儿子的问题。
看见沈御走进,沈父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道:是你啊。
那你希望是谁?
见父亲到现在也没有反驳,再联想起父亲曾
经提及沈意婚事是那种评判的态度, 曾经刻意想要忽略的那些细节,现在也变得更加清晰。
沈御冷笑一声,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颤抖, 却质问着:你希望是沈意吗?让她知道自己有多幸运,居然能够让你在亲生女儿和她之间选择了她。或者是江月?让她有一点危机意识,知道自己不过是颗早就被抛弃的废棋,最好识相一点听你的话为你所用?
沈御这话成功激怒了沈父,又或者说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以至于他直接抓起手边的茶杯就往沈御身上砸去:谁教你这么和你老子说话的?
沈父是白手起家的富豪,向来自认为和那些半路发家的富二代不同,他有文化有涵养,这辈子几乎没说过什么粗话,此刻是真的动了气,才破了戒。
闻母站在这里,看见沈御的反应,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看向沈母安慰道:也该高兴点,起码你儿子没被养歪,你也是,懦弱这么多年,这种时候总该为自己的孩子争取点什么了吧,毕竟你可是他们的母亲。
闻母说完,也不想再在这里多待,直接道:我先告辞了,你们的家事就自己处理吧,至于两家的婚约,我看就算了吧。
等一下!
沈父出声制止了闻母离开的行为,他显然也被气急,一刻温文儒雅也装不下去,只冷笑道:你现!在装什么正义?你和你丈夫又是什么好东西?当初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他,这事让我的良心也受到折磨之后,我可是去找他喝的酒,在酒醉之后诉了苦,别说他了,就连你,包括闻阙那小子,你们闻家全家人谁不知道这件事?现在好了,倒是我一个人的错了。
还怪上我了?那是你们的家事!我这些年暗示过你妻子多少回?是她蠢笨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那我能怎么办?
凡事一旦牵扯到自己的丈夫儿子,闻母相对平稳的情绪也爆发:你们的家事,我凭什么要付出代价来帮忙?你想瞒着你妻子,难道我能去告诉她,万一吃力不讨好被你们夫妻一起报复针对我去找谁说理?这种事只有她自己发现了才行!
等一下。
沈御只觉得大脑愈发混乱,却又凑这场争吵中清晰抓住了重点,看向闻阙的母亲:伯母,您的意思是,这件事闻阙他早就知道?
被沈御问到这个问题,闻母才自知失言不该顺着沈父的话承认,但此刻无论是承认还是否认都不好再回答什么,只能匆匆踩着高跟鞋下楼,就这样离开了沈家。
沈御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一如既往沉默的父亲,哭得像泪人的母亲,以及无力面对的现实。